第十三章 屠村
悄悄走到距离惊虹等人不远的地方，方源凝神细听。
惊虹出门先是扫了一眼四周。
随后转头对着陪同的冯村长说道:“昨夜来袭击村子的山魈已经全部被抓。你们可以放心了。”
冯村长心头一喜，又有些担忧：“万一这山里还有妖怪怎么办？”
杜峰在一旁撇了撇嘴：“这南山里妖怪多了去了，你难道还想我们将它们全部杀了？”
“不，不是这意思。”冯村长连忙解释，“我是说万一这群山魈还有留在山里的，今晚上再冲了出来....”
惊虹摇了摇了头，指着那只白毛的山魈：“看到了吧？这就是它们的头领，山魈这种群居的妖怪没有头领带领，成不了气候，而且这群山魈的数量已经够多了，应该不会还有剩下的。”
但又觉得冯村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惊虹略微思量了一会儿：“这样吧，我们进山搜索一遍。”
冯村长连忙安排人给惊虹等人准备进山需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冯村长带着几个人扛了一大包食物走了过来。
瞧了瞧这些食物的分量，惊虹神色一怔。
就连方源都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是准备让惊虹等人长期待在山里的意思啊。
惊虹移开目光，低声向着杜峰说了几句。
“行吧。”
杜峰走到那一堆还在昏迷的山魈之中，挑了一只没有受伤的山魈出来，从腰间摸出一只白色瓷瓶，在手上抛了抛：“好了，走吧。”
就在这时，村子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方源连忙抬头，一个小黑点在村子的上空不住盘旋飞舞。
“这是什么?”
见到天上的黑点，一名捕快从身上摸出一只小巧的竹笼子，伸手轻轻在上面敲了敲，笼子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当之声。
敲击不过几息，方源发现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就能看得清楚了，这是一只鹰类生物，比普通的鹰稍大，上体为青黑色，尾羽有几条细横带，无眉斑，腹部的羽毛呈淡灰色。
这只巨鹰一下冲到那名拿着竹笼的捕快头上，这捕快将右臂往前一伸，巨鹰拍打着双翅，扇起一片尘土，最终缓缓落在了捕快的右臂之上。
捕快伸手从巨鹰的腿上一扯，扯下一个小木筒，直接递给了惊虹。
惊虹从木筒中取出一根字条，细细看完之后面色一变：“计划有变。”
说完转身，略带歉意的看向冯村长：“冯村长，我们必须走了，搜山之事只有你们自己组织了。”
见了刚刚巨鹰飞来的情形，冯村长知道无法挽回，只得勉强扯起一个笑脸，“感谢诸位大人救我们村子于水火之中。”
没有再客套什么，惊虹吩咐捕快们准备出发。
又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冯村长，“这些妖怪对我们很有用处，我们就带走了，这些银子麻烦你分给那些受了损失的村民。”
冯村长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大人，使不得...”
杜峰一把抓过惊虹手中银票，强行塞在冯村长手中：“给你，你就拿着！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方源跑到杜峰面前，直接问道：“杜大哥，你们有黑虎的消息没有？”
“还没呢，怎么了？”
“我担心黑虎会去县城对付方家。”方源不敢耽搁时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见方源的回答，杜峰一脸坏笑，“哦？你想去杀了他吗？有志气！！他可是一流程度的武者。”
方源一嗫，说不出话来，小脸被憋得通红。
“方源，你跟不跟我们回去？方家可有不少人记挂着你呢。”
王捕快提着一只山魈走过来问道。
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方源对王捕快说道：“王叔，我还要在这里和冯叔学习打猎，暂时不回去，劳烦你回县城之后向吴叔他们说一声，就说我现在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嗯，好。”王捕快应承了之后，不再说话。
惊虹见捕快们已经准备完毕，对着冯村长轻声说道：“冯村长，你们这靠近南山，最近要是发现有可疑之人进入了南山，请一定要来通知我们，如果消息属实，我不会吝啬奖励。”
冯村长连忙答应。
随后的几天，冯村长不敢大意，依旧让村民们晚上集中在祠堂这边来休息。
白天组织了村子里的青壮进山搜寻有无山魈的行踪，其余人则在村子修复破损的物件。
时间在这偏僻的山村中静静流逝，再没有传来山魈的消息，村民们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常。
这一日早晨，吃过早饭方源和冯叔在院子中练拳。
张姨走出厨房，用抹布擦了擦手，“老冯，你去把昨天猎的羚羊拾掇一下，方源你去看看周围的陷阱里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我准备将前些日子采的山参拿点出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好勒。”
方源出了村子随便找了一个斜坡钻进了林子里。
方源在附近的山中转悠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查看完了附近属于他和冯叔两人的陷阱。
将手中的猎物用藤蔓绑好提在手中，往村子走去，路过一棵大松树的时候，听见树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抬头望去一只小松鼠正背对着方源啃松果，这只松鼠和普通的松鼠有一些不太一样，毛色看起来十分顺滑，脊背上还有一绺红色长毛，十分漂亮。
方源心中一动：“这么漂亮的松鼠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果逮住送给婷婷玩，她肯定非常喜欢。”
不敢使用弓箭，于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着松鼠瞄了瞄，右脚轻轻往后一撤，使劲将手中的石头向松鼠掷去。
“碰”
石头擦着松鼠的毛皮撞在了松树上，小松鼠被吓了一跳，丢了松果往高处爬去。
见方源一直在树下不肯离去，急得在树上团团乱转。
观察了一会之后，方源放下手中猎物，卸了弓箭猎叉开始爬树，刚刚爬了没几下，小松鼠一下冲了下来，在距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下大树。
方源早有防备，一个飞扑在空中将小松鼠牢牢抓在手中。
看着在手中不住挣扎的小松鼠，脑海中浮现婷婷开心的笑容。
方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扯起一个弧度。
寻了一截藤蔓绑在松鼠腿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到正午了，方源连忙提起猎物准备回村。
走到山口的地方，方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平常这个时候，冯家坳里不说人声鼎沸，可是怎么也会有些大人的呼喊和小孩子哭闹嬉戏的声音。
抬头望了望村子上的天空，在这家家户户都应该准备午饭的时候，村子的上空居然没有一缕炊烟。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感觉，定了定神，方源离开进入村子的土路，钻进旁边的山坡，依着山势向冯家坳慢慢潜去。
寻了一处视野稍微开阔的地方向村子看去，村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村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人影，一动不动，隐隐能看到些血色。
“糟糕！！”快速下了山坡，向村子里跑去。
还没到村口，方源就看到了一具成年男性尸体，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肩斜向右腰。
看他面朝的方向，应该是想进村报信的。
再去看了看村口那几具尸体，都隐约有些印象。
全力向着冯叔家跑去，还没到冯叔家，又在接近村子中央的位置发现了一大片的尸体，都是成年男子，他们的身边散落了不少各式各样的长刀，猎叉，弓箭。
这些尸体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有好些人还和冯叔一起教过他该如何打猎。
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一具具尸体的查看了起来，有不少人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死前应该是经过了剧烈的搏斗。
在一间房屋的柱子下，方源发现了冯叔。
冯叔的胸膛塌陷了很大一块，四周还散落有很多内脏碎屑，鲜红的血点和着碎肉，地面之上星星点点。
擦了擦眼角，伸手抹了下冯叔的眼帘，让怒目圆睁的冯叔闭上双眼。
随后继续向冯叔家跑去。
才进院子，就看到了让方源目眦欲裂的一幕。
院子的篱笆上挂着一具小小的尸体，身首已经分离。
小小的身子被插在篱笆的木桩之上，一缕细长的血线从婷婷胸口的破洞里缓缓流到地面，形成了一滩暗红。
更让方源难以接受的是婷婷的脑袋不翼而飞。
疯了似的，方源四处翻找。
终于在不远的沟壑里找到了面带惊恐的小头颅，一些黑蚂蚁爬满了婷婷的面目，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捏了捏拳，一股无形的悲伤充斥方源的脑海。
将小女孩的身体从篱笆上取了下来，用衣袖轻轻擦拭干净婷婷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拼接好，放在了院子中。
抹了一把泪水，方源走进了屋子。
此时的房间里十分凌乱，家具陈设要么被劈成了两半，要么东倒西斜。
方源一间一间的查看，发现冯叔家中存下的所有的猎物和食物全部被搬走了，就连存放调料的罐子都没了。
没有见到张姨的尸体，以为张姨还活着，方源在村子中疯狂奔跑，四处搜寻，但找完全村，也没发现张姨的影子。
找寻的过程中，方源发现村子里的死者大多是被利器所杀，这不像是妖怪能做得出来的。
“难道是山贼？他们不是在被六扇门的捕快们追杀么？...，难道惊虹大哥他们失败了？”
脑中想起前几日惊虹等人突然离去，以及留下的嘱咐，思绪纷乱。
“不对，如果惊虹大哥他们失败了，这些山贼应该回小南山继续抢劫商队才对，难道是山中没有足够的食物了？”
想到这里方源心头一动，回忆起冯叔家所有的食物却是都被搬走了，就连调料都一点不剩。
想到这里，方源随便冲进旁边一户人家，发现这户人家也是如此。
定了定神，思量起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县城离这里太远了，直接去找惊虹大哥他们的话，一来一回，恐怕山贼早在南山中跑没影儿了，不行，得想办法找到山贼们的去处。”
看了看地面上还未彻底干涸的血迹。
这些山贼走了没多久！
觉得这些山贼能将冯家坳屠杀一空，又抢了这多东西走，人数肯定很多，一定会选择走好走一些的山路。
方源心中十分清楚这附近的地形，在心中猜测着这些山贼可能的进山路径。
转身上了旁边的斜坡，准备抄近路去猎户们经常进山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方源来到一座低矮山峰的山脚，这附近的几座山的山势都比较平缓，比较适合大队人马进山。
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形迹，心中猜测山贼们可能还没过来，于是找了一丛茂密的灌木藏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方源心中有些懊悔，“我多半猜错了，山贼要么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进山了，要么就是根本不是从这里进山的。”
心中有些丧气，准备回村子先给冯叔和婷婷了收了尸，再去县城通知惊虹等人。
站起身，正准备拍掉粘在身上枯叶，耳中突然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
方源连忙又趴了回去。
说话的人声音很大，小片刻之后方源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娘的，这次为啥是让我们带队出来，他们就等着在山中享福。”
见没有人回答，这个声音又说道：“我说师兄啊，你就和我说说话吧，他娘的，这些日子猫在山里我早就受够了。”
“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不准叫我师兄，要叫我寨主，要是因此被人发现了我们的来历，有你好受的。”一道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沉闷的声音，方源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这个声音，这段时间时常会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
正是那日他救下的那个山贼头子，黑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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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虹出门先是扫了一眼四周。
随后转头对着陪同的冯村长说道:“昨夜来袭击村子的山魈已经全部被抓。你们可以放心了。”
冯村长心头一喜，又有些担忧：“万一这山里还有妖怪怎么办？”
杜峰在一旁撇了撇嘴：“这南山里妖怪多了去了，你难道还想我们将它们全部杀了？”
“不，不是这意思。”冯村长连忙解释，“我是说万一这群山魈还有留在山里的，今晚上再冲了出来....”
惊虹摇了摇了头，指着那只白毛的山魈：“看到了吧？这就是它们的头领，山魈这种群居的妖怪没有头领带领，成不了气候，而且这群山魈的数量已经够多了，应该不会还有剩下的。”
但又觉得冯村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惊虹略微思量了一会儿：“这样吧，我们进山搜索一遍。”
冯村长连忙安排人给惊虹等人准备进山需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冯村长带着几个人扛了一大包食物走了过来。
瞧了瞧这些食物的分量，惊虹神色一怔。
就连方源都觉得有些过分了，这是准备让惊虹等人长期待在山里的意思啊。
惊虹移开目光，低声向着杜峰说了几句。
“行吧。”
杜峰走到那一堆还在昏迷的山魈之中，挑了一只没有受伤的山魈出来，从腰间摸出一只白色瓷瓶，在手上抛了抛：“好了，走吧。”
就在这时，村子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方源连忙抬头，一个小黑点在村子的上空不住盘旋飞舞。
“这是什么?”
见到天上的黑点，一名捕快从身上摸出一只小巧的竹笼子，伸手轻轻在上面敲了敲，笼子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当之声。
敲击不过几息，方源发现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就能看得清楚了，这是一只鹰类生物，比普通的鹰稍大，上体为青黑色，尾羽有几条细横带，无眉斑，腹部的羽毛呈淡灰色。
这只巨鹰一下冲到那名拿着竹笼的捕快头上，这捕快将右臂往前一伸，巨鹰拍打着双翅，扇起一片尘土，最终缓缓落在了捕快的右臂之上。
捕快伸手从巨鹰的腿上一扯，扯下一个小木筒，直接递给了惊虹。
惊虹从木筒中取出一根字条，细细看完之后面色一变：“计划有变。”
说完转身，略带歉意的看向冯村长：“冯村长，我们必须走了，搜山之事只有你们自己组织了。”
见了刚刚巨鹰飞来的情形，冯村长知道无法挽回，只得勉强扯起一个笑脸，“感谢诸位大人救我们村子于水火之中。”
没有再客套什么，惊虹吩咐捕快们准备出发。
又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冯村长，“这些妖怪对我们很有用处，我们就带走了，这些银子麻烦你分给那些受了损失的村民。”
冯村长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摆手：“大人，使不得...”
杜峰一把抓过惊虹手中银票，强行塞在冯村长手中：“给你，你就拿着！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方源跑到杜峰面前，直接问道：“杜大哥，你们有黑虎的消息没有？”
“还没呢，怎么了？”
“我担心黑虎会去县城对付方家。”方源不敢耽搁时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见方源的回答，杜峰一脸坏笑，“哦？你想去杀了他吗？有志气！！他可是一流程度的武者。”
方源一嗫，说不出话来，小脸被憋得通红。
“方源，你跟不跟我们回去？方家可有不少人记挂着你呢。”
王捕快提着一只山魈走过来问道。
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方源对王捕快说道：“王叔，我还要在这里和冯叔学习打猎，暂时不回去，劳烦你回县城之后向吴叔他们说一声，就说我现在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嗯，好。”王捕快应承了之后，不再说话。
惊虹见捕快们已经准备完毕，对着冯村长轻声说道：“冯村长，你们这靠近南山，最近要是发现有可疑之人进入了南山，请一定要来通知我们，如果消息属实，我不会吝啬奖励。”
冯村长连忙答应。
随后的几天，冯村长不敢大意，依旧让村民们晚上集中在祠堂这边来休息。
白天组织了村子里的青壮进山搜寻有无山魈的行踪，其余人则在村子修复破损的物件。
时间在这偏僻的山村中静静流逝，再没有传来山魈的消息，村民们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常。
这一日早晨，吃过早饭方源和冯叔在院子中练拳。
张姨走出厨房，用抹布擦了擦手，“老冯，你去把昨天猎的羚羊拾掇一下，方源你去看看周围的陷阱里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我准备将前些日子采的山参拿点出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好勒。”
方源出了村子随便找了一个斜坡钻进了林子里。
方源在附近的山中转悠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查看完了附近属于他和冯叔两人的陷阱。
将手中的猎物用藤蔓绑好提在手中，往村子走去，路过一棵大松树的时候，听见树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抬头望去一只小松鼠正背对着方源啃松果，这只松鼠和普通的松鼠有一些不太一样，毛色看起来十分顺滑，脊背上还有一绺红色长毛，十分漂亮。
方源心中一动：“这么漂亮的松鼠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果逮住送给婷婷玩，她肯定非常喜欢。”
不敢使用弓箭，于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着松鼠瞄了瞄，右脚轻轻往后一撤，使劲将手中的石头向松鼠掷去。
“碰”
石头擦着松鼠的毛皮撞在了松树上，小松鼠被吓了一跳，丢了松果往高处爬去。
见方源一直在树下不肯离去，急得在树上团团乱转。
观察了一会之后，方源放下手中猎物，卸了弓箭猎叉开始爬树，刚刚爬了没几下，小松鼠一下冲了下来，在距离地面不远的地方纵身一跃，跳下大树。
方源早有防备，一个飞扑在空中将小松鼠牢牢抓在手中。
看着在手中不住挣扎的小松鼠，脑海中浮现婷婷开心的笑容。
方源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扯起一个弧度。
寻了一截藤蔓绑在松鼠腿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到正午了，方源连忙提起猎物准备回村。
走到山口的地方，方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
平常这个时候，冯家坳里不说人声鼎沸，可是怎么也会有些大人的呼喊和小孩子哭闹嬉戏的声音。
抬头望了望村子上的天空，在这家家户户都应该准备午饭的时候，村子的上空居然没有一缕炊烟。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感觉，定了定神，方源离开进入村子的土路，钻进旁边的山坡，依着山势向冯家坳慢慢潜去。
寻了一处视野稍微开阔的地方向村子看去，村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村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人影，一动不动，隐隐能看到些血色。
“糟糕！！”快速下了山坡，向村子里跑去。
还没到村口，方源就看到了一具成年男性尸体，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肩斜向右腰。
看他面朝的方向，应该是想进村报信的。
再去看了看村口那几具尸体，都隐约有些印象。
全力向着冯叔家跑去，还没到冯叔家，又在接近村子中央的位置发现了一大片的尸体，都是成年男子，他们的身边散落了不少各式各样的长刀，猎叉，弓箭。
这些尸体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有好些人还和冯叔一起教过他该如何打猎。
揉了揉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一具具尸体的查看了起来，有不少人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死前应该是经过了剧烈的搏斗。
在一间房屋的柱子下，方源发现了冯叔。
冯叔的胸膛塌陷了很大一块，四周还散落有很多内脏碎屑，鲜红的血点和着碎肉，地面之上星星点点。
擦了擦眼角，伸手抹了下冯叔的眼帘，让怒目圆睁的冯叔闭上双眼。
随后继续向冯叔家跑去。
才进院子，就看到了让方源目眦欲裂的一幕。
院子的篱笆上挂着一具小小的尸体，身首已经分离。
小小的身子被插在篱笆的木桩之上，一缕细长的血线从婷婷胸口的破洞里缓缓流到地面，形成了一滩暗红。
更让方源难以接受的是婷婷的脑袋不翼而飞。
疯了似的，方源四处翻找。
终于在不远的沟壑里找到了面带惊恐的小头颅，一些黑蚂蚁爬满了婷婷的面目，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捏了捏拳，一股无形的悲伤充斥方源的脑海。
将小女孩的身体从篱笆上取了下来，用衣袖轻轻擦拭干净婷婷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拼接好，放在了院子中。
抹了一把泪水，方源走进了屋子。
此时的房间里十分凌乱，家具陈设要么被劈成了两半，要么东倒西斜。
方源一间一间的查看，发现冯叔家中存下的所有的猎物和食物全部被搬走了，就连存放调料的罐子都没了。
没有见到张姨的尸体，以为张姨还活着，方源在村子中疯狂奔跑，四处搜寻，但找完全村，也没发现张姨的影子。
找寻的过程中，方源发现村子里的死者大多是被利器所杀，这不像是妖怪能做得出来的。
“难道是山贼？他们不是在被六扇门的捕快们追杀么？...，难道惊虹大哥他们失败了？”
脑中想起前几日惊虹等人突然离去，以及留下的嘱咐，思绪纷乱。
“不对，如果惊虹大哥他们失败了，这些山贼应该回小南山继续抢劫商队才对，难道是山中没有足够的食物了？”
想到这里方源心头一动，回忆起冯叔家所有的食物却是都被搬走了，就连调料都一点不剩。
想到这里，方源随便冲进旁边一户人家，发现这户人家也是如此。
定了定神，思量起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县城离这里太远了，直接去找惊虹大哥他们的话，一来一回，恐怕山贼早在南山中跑没影儿了，不行，得想办法找到山贼们的去处。”
看了看地面上还未彻底干涸的血迹。
这些山贼走了没多久！
觉得这些山贼能将冯家坳屠杀一空，又抢了这多东西走，人数肯定很多，一定会选择走好走一些的山路。
方源心中十分清楚这附近的地形，在心中猜测着这些山贼可能的进山路径。
转身上了旁边的斜坡，准备抄近路去猎户们经常进山的地方。
半个时辰之后，方源来到一座低矮山峰的山脚，这附近的几座山的山势都比较平缓，比较适合大队人马进山。
四下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形迹，心中猜测山贼们可能还没过来，于是找了一丛茂密的灌木藏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方源心中有些懊悔，“我多半猜错了，山贼要么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进山了，要么就是根本不是从这里进山的。”
心中有些丧气，准备回村子先给冯叔和婷婷了收了尸，再去县城通知惊虹等人。
站起身，正准备拍掉粘在身上枯叶，耳中突然听到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
方源连忙又趴了回去。
说话的人声音很大，小片刻之后方源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娘的，这次为啥是让我们带队出来，他们就等着在山中享福。”
见没有人回答，这个声音又说道：“我说师兄啊，你就和我说说话吧，他娘的，这些日子猫在山里我早就受够了。”
“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不准叫我师兄，要叫我寨主，要是因此被人发现了我们的来历，有你好受的。”一道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这沉闷的声音，方源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这个声音，这段时间时常会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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