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乘风追月
钟声一响，霁月真人率先移步，领着众人前往岛屿东侧，来到一座典雅古朴的三层阁楼前。阁楼的匾额上写着端庄大字，“本草堂”。
第一层大门打开，里面有人正在等候。霁月真人走到门口，回头对罗雨薇说道：“你想必知道，我听雨楼的炼丹术和医术是天下一绝，对比三大殿也不遑多让。这炼丹师的考核，自然也是极为严格，每人一生只能参与一次。”
罗雨薇点头，这些她早就清楚。
“既然你想拜入我的门下，也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本草堂有三层，第一层，考你的药材造诣。炼丹需以各种草木金石兽骨妖丹为原料，你需要分辨出十万种原材料。这些原材料，有的单独一份，有的互相混合，你都需要仔细分拣，逐个分辨，不能有丝毫错漏。”
“第二层，考你的炼丹术，规定时间内，你可以炼制出任意丹药，只要等阶品质合格，算你通过。”
“第三层，考你的丹道。这里是一幻境，随心而动，随意而行。你可以随意创造发挥，炼制任何你能想出的丹药，哪怕是现实并不存在的丹药，只要你想，就能炼制出来，炼制成功后，由我检查，若合格，算你过关。”
“你听明白了吗？现在后悔，我也可以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并赠予你一部炼丹秘籍。”
“晚辈明白！晚辈愿意一试！”罗雨薇郑重行礼。
“好！考核，开启！”霁月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挥手，她和罗雨薇同时消失，第一层的大门，也缓缓关闭。
留下几个弟子，守在门口。
乘风真人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
秦力见状，上前行礼，问道：“乘风真人，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等着吗？”
“不然呢？你也想进去参加考核吗？”
秦力连忙摇头，炼丹？饶了我吧。
“这个炼丹考核我参加过二十多次，连第二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乘风真人说道，语气低落。
“您本就不擅长炼丹，为何要参加这考核。”
“为了她能多看我一眼。”乘风真人轻声说道。
“她？她是谁？”秦力笑着问道。
“少废话！与其在这傻等，不如陪老夫喝酒去！”乘风真人很是烦躁，也不管秦力答不答应，抓起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到岛屿西侧的湖边，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小院陈设简单，一座二层小楼，一个院子。院子周围种满了花草，中间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还有一张木制太师椅。
与霁月真人的住处相比，这里可真的算是“寒舍”了。
秦力环顾一圈，此地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颇为安静，在院子里就能欣赏云梦泽的风景，吹吹湖风，晒晒太阳，甚是惬意。
乘风真人从屋子里抱出两大坛酒，放到石桌上，随手一挥，桌上出现两只大碗和几个下酒小菜。
“秦力小友！来，陪老夫喝几碗！”乘风真人说着倒满两碗。
秦力也不拘束，抱拳道：“那晚辈就不跟前辈客气了！”
“来，干！”乘风真人举起碗。
三碗酒下肚，秦力有些醉意，身体有些燥热，感觉一股力量在体内运转。
“小子，我这酒，不错吧？”
“前辈这酒，劲儿好大。”
“笑话，我这酒，喝一口就当你打坐一个月，你今天能喝上，算是你的大造化！”
秦力虽然有些晕，但还是感受到体内灵气变得浑厚了一些。也不怕乘风真人笑话，当即打坐炼化腹中酒力。
乘风真人笑了笑，也不打扰，自顾自地一碗接一碗。
约莫一炷香时间，秦力感觉清醒不少，体内酒力也被消化得差不多，喝了三碗酒，确实比他苦修半年效果还好。
“要是能来个五六坛，估计就可以满足第一轮灵气压缩了。”秦力想了想，开口道：“前辈这酒卖吗？我想买个五六坛！”灵石，不是问题。
“五六坛？你知道这两坛我费了多大劲吗？还五六坛？看到没，这云梦泽的湖水，管够！”乘风真人也有了些醉意，全然不像个前辈高人。
秦力早有预料，嘿嘿一笑，问道：“前辈和那霁月真人，好像有故事啊，是不是……嗯？”
“臭小子？打听起这个来了？想找打么？”乘风真人抬起手作势要打，秦力轻松躲过。
若要真打，秦力万万不可能躲开。
秦力一脸坏笑。
“臭小子，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连你这只见了几面的小毛孩都能看出来。”乘风真人没好气道。
“何止是明显？你看霁月真人那眼珠子都快喷火了吧！”
“要不是看在钟老头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打死了！”乘风真人佯装发怒。
随后，叹了一口气，乘风真人抬头望天，问道：“小子，你知道遇上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秦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自然是喜欢许心月的，可是遇上她的时候，自己还小，后来又一起去了玄阳派，朝夕相处，又受到了家人的撮合和祝福，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
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顺理成章。没什么特殊感觉。
秦力正想着，突然间，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一大片乌云突兀出现，倾盆大雨紧随其后，猝不及防，秦力被淋成了落汤鸡。
秦力抬头一看，只有这院子上空有乌云，其他地方仍是晴空。不用猜也知道是乘风真人的手笔。
“遇上喜欢的人，就好比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里外外被淋了个通透。从此，成了一生的牵绊。”也被淋湿的乘风真人，自言自语，神色深情而又忧郁。
秦力腹诽道：“下雨了不会打伞么？谁让你非要淋雨的。”
“您与霁月真人不是师姐弟么？”秦力问道。听雨楼三大真人，对外一直是以师姐弟相称。
“当然不是。”乘风真人说道，“我本是一逍遥散人，云游四方，年轻时偶然遇见霁月。那时候她还不叫霁月真人，是当时楼主的亲传弟子，丹道天才，容貌出众，性格豁达，爽朗大方。”
“然后呢？”
“唉，天意弄人，她当时已经有了婚约。我本已心死。谁知她未婚夫和她的家族闹了矛盾。婚约自然解除。我又燃起了希望，就拜当时的楼主为师，做了个记名弟子。只可惜，那之后，霁月性情大变，变得冷淡寡言，一心专注炼丹。再后来，云潇当了楼主，我就混了个大长老的职位。”乘风真人缓缓说道，“一眨眼，就过去两百年了。”
乘风真人说得很简单，然而个中滋味，却只有他自己知晓。
问世间情为何物？每个人自有领悟，不足为外人道。
只听乘风真人喃喃道：“我欲乘风追月去，奈何明月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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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层大门打开，里面有人正在等候。霁月真人走到门口，回头对罗雨薇说道：“你想必知道，我听雨楼的炼丹术和医术是天下一绝，对比三大殿也不遑多让。这炼丹师的考核，自然也是极为严格，每人一生只能参与一次。”
罗雨薇点头，这些她早就清楚。
“既然你想拜入我的门下，也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
“本草堂有三层，第一层，考你的药材造诣。炼丹需以各种草木金石兽骨妖丹为原料，你需要分辨出十万种原材料。这些原材料，有的单独一份，有的互相混合，你都需要仔细分拣，逐个分辨，不能有丝毫错漏。”
“第二层，考你的炼丹术，规定时间内，你可以炼制出任意丹药，只要等阶品质合格，算你通过。”
“第三层，考你的丹道。这里是一幻境，随心而动，随意而行。你可以随意创造发挥，炼制任何你能想出的丹药，哪怕是现实并不存在的丹药，只要你想，就能炼制出来，炼制成功后，由我检查，若合格，算你过关。”
“你听明白了吗？现在后悔，我也可以收你做个记名弟子，并赠予你一部炼丹秘籍。”
“晚辈明白！晚辈愿意一试！”罗雨薇郑重行礼。
“好！考核，开启！”霁月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挥手，她和罗雨薇同时消失，第一层的大门，也缓缓关闭。
留下几个弟子，守在门口。
乘风真人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
秦力见状，上前行礼，问道：“乘风真人，我们就只能这么干等着吗？”
“不然呢？你也想进去参加考核吗？”
秦力连忙摇头，炼丹？饶了我吧。
“这个炼丹考核我参加过二十多次，连第二层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乘风真人说道，语气低落。
“您本就不擅长炼丹，为何要参加这考核。”
“为了她能多看我一眼。”乘风真人轻声说道。
“她？她是谁？”秦力笑着问道。
“少废话！与其在这傻等，不如陪老夫喝酒去！”乘风真人很是烦躁，也不管秦力答不答应，抓起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来到岛屿西侧的湖边，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小院陈设简单，一座二层小楼，一个院子。院子周围种满了花草，中间有一张石桌，几张石凳，还有一张木制太师椅。
与霁月真人的住处相比，这里可真的算是“寒舍”了。
秦力环顾一圈，此地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颇为安静，在院子里就能欣赏云梦泽的风景，吹吹湖风，晒晒太阳，甚是惬意。
乘风真人从屋子里抱出两大坛酒，放到石桌上，随手一挥，桌上出现两只大碗和几个下酒小菜。
“秦力小友！来，陪老夫喝几碗！”乘风真人说着倒满两碗。
秦力也不拘束，抱拳道：“那晚辈就不跟前辈客气了！”
“来，干！”乘风真人举起碗。
三碗酒下肚，秦力有些醉意，身体有些燥热，感觉一股力量在体内运转。
“小子，我这酒，不错吧？”
“前辈这酒，劲儿好大。”
“笑话，我这酒，喝一口就当你打坐一个月，你今天能喝上，算是你的大造化！”
秦力虽然有些晕，但还是感受到体内灵气变得浑厚了一些。也不怕乘风真人笑话，当即打坐炼化腹中酒力。
乘风真人笑了笑，也不打扰，自顾自地一碗接一碗。
约莫一炷香时间，秦力感觉清醒不少，体内酒力也被消化得差不多，喝了三碗酒，确实比他苦修半年效果还好。
“要是能来个五六坛，估计就可以满足第一轮灵气压缩了。”秦力想了想，开口道：“前辈这酒卖吗？我想买个五六坛！”灵石，不是问题。
“五六坛？你知道这两坛我费了多大劲吗？还五六坛？看到没，这云梦泽的湖水，管够！”乘风真人也有了些醉意，全然不像个前辈高人。
秦力早有预料，嘿嘿一笑，问道：“前辈和那霁月真人，好像有故事啊，是不是……嗯？”
“臭小子？打听起这个来了？想找打么？”乘风真人抬起手作势要打，秦力轻松躲过。
若要真打，秦力万万不可能躲开。
秦力一脸坏笑。
“臭小子，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连你这只见了几面的小毛孩都能看出来。”乘风真人没好气道。
“何止是明显？你看霁月真人那眼珠子都快喷火了吧！”
“要不是看在钟老头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打死了！”乘风真人佯装发怒。
随后，叹了一口气，乘风真人抬头望天，问道：“小子，你知道遇上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吗？”
秦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自然是喜欢许心月的，可是遇上她的时候，自己还小，后来又一起去了玄阳派，朝夕相处，又受到了家人的撮合和祝福，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
仿佛一切都是顺其自然，顺理成章。没什么特殊感觉。
秦力正想着，突然间，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一大片乌云突兀出现，倾盆大雨紧随其后，猝不及防，秦力被淋成了落汤鸡。
秦力抬头一看，只有这院子上空有乌云，其他地方仍是晴空。不用猜也知道是乘风真人的手笔。
“遇上喜欢的人，就好比遇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里外外被淋了个通透。从此，成了一生的牵绊。”也被淋湿的乘风真人，自言自语，神色深情而又忧郁。
秦力腹诽道：“下雨了不会打伞么？谁让你非要淋雨的。”
“您与霁月真人不是师姐弟么？”秦力问道。听雨楼三大真人，对外一直是以师姐弟相称。
“当然不是。”乘风真人说道，“我本是一逍遥散人，云游四方，年轻时偶然遇见霁月。那时候她还不叫霁月真人，是当时楼主的亲传弟子，丹道天才，容貌出众，性格豁达，爽朗大方。”
“然后呢？”
“唉，天意弄人，她当时已经有了婚约。我本已心死。谁知她未婚夫和她的家族闹了矛盾。婚约自然解除。我又燃起了希望，就拜当时的楼主为师，做了个记名弟子。只可惜，那之后，霁月性情大变，变得冷淡寡言，一心专注炼丹。再后来，云潇当了楼主，我就混了个大长老的职位。”乘风真人缓缓说道，“一眨眼，就过去两百年了。”
乘风真人说得很简单，然而个中滋味，却只有他自己知晓。
问世间情为何物？每个人自有领悟，不足为外人道。
只听乘风真人喃喃道：“我欲乘风追月去，奈何明月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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