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初提分家_贤妻生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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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初提分家

  要看出一个人的好,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找个人来对比。排行榜top.在太夫人心里,已经拿了好些人出来对比,以前的柳四姑娘,还有那些她有意对方却婉言谢绝的,再到『插』针钻孔的李夫人,竟是一个不如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贺三姑娘,真正仿佛绝望中看到的希望。

  贺家本来就是西京大族,贺三老爷官至西京总兵,贺三姑娘除了年纪大点儿,竟寻不出别的不好来,太夫人越想越满意,就是贺三姑娘年纪大,也是因为养病耽搁了。现在看来气『色』什么的都不错,也不是那短命鬼。

  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且贺家的门楣,教管儿女方面都不错,贺三姑娘是贺三夫人和贺三老爷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出,贺三夫人年纪大,说不得早就帮着管家了。如此一来,倒省去了诸多事儿,她已没那个精气神儿去调教,年纪大就是没管过家事,至少『性』情稳重。

  更难得的是,怀哥在她怀里竟然不闹腾,太夫人想起沈氏出殡不久后,怀哥感染风寒,她跑去瞧,韩睿龙抱着怀哥哄,一圈黑黑的眼圈儿,眼里布满血丝,就那样呆滞地望着她。

  这两年多,十有**是韩睿龙带着怀哥睡,韩家也不是那等娶不起继室的人家,没得让一个男人去管后面的事儿,且二房比任何一房人都需要一个能拿的起事儿的女人。

  想到这里,太夫人眼前就浮现贺三姑娘笑容可掬的模样来。

  安静茹和刘氏一路闲话一路走,刘氏嘲讽地笑道:“这么大的年纪还没出阁,若是没什么问题,说出来都没人信。”

  两三年前的事儿,因为贺三姑娘突然出现,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安静茹又想起今儿她的示好,不过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不了几句就杠上了。

  她回西京也有两年多了,还是个姑娘确实叫人挺惊讶的。贺三老爷是总兵大人,正四品的官儿,因为西京的地理位置,这正四品的权利相当于从三品,贺三姑娘即便有了不太好的名声,贺家对她的婚事挑剔,也不会耽搁至今吧?

  贺家那般注重声誉,如何会由着贺三夫人将贺三姑娘留成老姑娘?想到这里不由得摇摇头,太夫人若是细想,定然也会觉得这门亲事不好。贺三姑娘说是养病,什么样的大病养了两年才能养好,而且养好之后却一点儿病容也无?

  养病怕是托词,该打听打听才是。

  只是这话,安静茹却不好去太夫人跟前念叨,看着刘氏微笑道:“我倒想起来,以前遇上贺三姑娘,言语不和总要吃她讽刺几句,亏得容惠妹妹帮着我说话。”

  这一提醒,也让刘氏想起贺三姑娘来府里那次,容惠与她针锋相对,不过容惠是已经嫁出去,夫家孙家也不是好惹的,贺三姑娘就是怀恨在心,也不能奈何,倒是安静茹,倘或贺三姑娘进门,怕是要和睦都难。何况,贺三姑娘原是王妃提出要说给华哥的。

  刘氏想着竟有些担忧,“容惠是别人家的媳『妇』,倒还罢了,亲姊妹还要拌嘴的,何况还不是亲姊妹。倒是华哥媳『妇』,瞧着那贺三姑娘看你的眼神儿怪异。”

  安静茹料想她是知道前事,她若不知道容惠便也无从而知,苦笑道:“她若是大度就好,若是不大度……”

  说罢打住,若是不大度,可能连容惠都记恨上了,容惠是刘氏的亲女儿。安静茹见刘氏眉头蹙起,也不想和刘氏打官司,不如明明白白地说了。

  “若是没有贺三姑娘与三爷说亲一事到罢了,这事虽王妃亲口告诉我,我最早知道却是从其他人嘴里。外面还有谁知道这桩,真不好说。”知道的越多,看笑话的就越多,三老爷虽然是庶出,到底三房一家还住在府里,说道国公府还不是把所有人都带上了?

  刘氏脸『色』又变了几变,沉『吟』道:“若是嫂子在家就好,这贺三夫人母女真会挑时候,嫂子偏今儿刚出行,王妃有孕不能出门,太夫人年纪大,这两年连寿禧堂也没迈出一步……”

  贺三姑娘确实会选时候,姜氏如果在家,至少姜氏敢坦白去和太夫人说,可说了之后呢?太夫人自然顺理成章地把这事儿推到姜氏身上去,太夫人虽不喜欢姜氏,但姜氏的为人她却是肯定的,至于刘氏……这般想来,刘氏反而是合适的人选。

  姜氏要出门的事儿太夫人知道后,还生了一场气,说家里事儿多,姜氏不帮着料理,还有心情去别家贺寿。

  刘氏心里自然还有一番小九九,当年沈氏当家,大把官中的银钱被她贪了去,如今府里的事儿归大房管,她也捞到一些,这贺三姑娘这般手段想进韩家的门,进门之后太夫人必然叫大房收手交给二房,新媳『妇』进门虽不敢如沈氏那般胆肥,可好容易到手的权利被剥夺,刘氏那里愿意。

  心头一番计较,便忙忙朝安静茹道:“我去太夫人那里探探口风。”

  说完火急火燎地去了,赵嬷嬷道:“奴婢冷眼看来,太夫人倒会听如意几句,不如奴婢去找如意说说。”

  贺三姑娘是已经表明了她对韩睿华没想法,但她看到韩睿华就不尴尬么?安静茹委实想不明白,贺三姑娘为何要使这些手段非要进韩家的门,或者她根本就是表里不一的。

  安静茹回到荣恩轩,赵嬷嬷很快打听了消息回来,一脸气愤地道:“太夫人将三夫人说了一顿。”

  又听赵嬷嬷细言,原来刘氏找到太夫人直接说贺三姑娘原是王妃给韩睿华相看的,太夫人并不知道此事,但心里却难受的紧。欧阳倩去了,太夫人抓紧时间给韩睿龙找继室,大房二房皆不管,如今好容易韩睿龙就要满孝,开始给他说亲,瞄准一个稍稍好些的,便立马跳出来说不好的话,岂不是非要韩睿龙讨不了老婆?

  二房没有一个可管后宅的女人,后宅就只能交给大房和三房,是已,太夫人气得一盏茶差点儿泼了刘氏一身,怒道:“议过亲又怎样?难道议过亲不成就不能再议?”

  说着冷笑数声,“我虽然老了,眼神不好,心头却不糊涂,你心里在打算什么别以为我老婆子就不知道。何必拿这些话来框我?果真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将王妃搬出来说事儿,王妃还是我孙女儿!”

  说得刘氏灰头土脸地出来,如意见太夫人气盛,当下也不敢浑说。只等晚间太夫人气消了,才慢慢说道:“贺三姑娘已经十八岁,咱们二爷本来是找继室,比不得头一回娶亲,若是贺三姑娘真有什么大病……可如何是好?”

  话里就一个意思,前面二『奶』『奶』难产役了,二爷在寻继室,便诸多不易,若是娶个继室进门没几年果真有什么大病又役了,二爷这时候还年轻,到时候年纪更大,要找到好的更不容易。所以更需要谨慎。

  这一番话才叫太夫人心思活了,觉得确实该好好打听,西京离京城也不远,二老爷和韩睿龙还没回来,现在派人去打听,等他们回来,也差不多打听到了,果真可行,双方再见个面儿,问清楚贺家的意思,便可先定下交换跟帖和婚书,韩睿龙除了孝便可迎娶进门。

  当下便传了可信服的管事婆子去打听,却不从府里找,找了外头铺子里的管事和管事婆子。隔天管事和管事婆子便启程去了西京,这样的打听其实说起来也无甚大用,贺家注重声誉,打听来的也大概也全是好听得。

  虽然人派去了,想想也不济事。

  安静茹放下手里的茶盏,贺三姑娘想进韩家们,太夫人想韩睿龙娶了她,竟是两厢情愿的事儿。她无奈地笑了笑,朝容惠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容惠蹙着眉头,满腹忧心,“贺三姑娘到底好不好也说不准,只是她真进门……”

  “该说得也说了,太夫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咱们做晚辈的,只能提醒不能反驳,再说娶进门我也要叫一声嫂子。”

  容惠出主意:“不如找王妃说说吧,王妃的话太夫人总还要听两句。”

  安静茹摇头:“王妃有孕,合该好好养着,管了这一次,二爷的事儿她不管都说不过去。”

  若韩睿龙是头一回娶媳『妇』,倒还好说,偏偏不是,怀哥年纪小,后母若是对怀哥不好,怀哥有个什么意外,王妃也脱不了干系。王府事儿本来就多,再『操』心其他事儿,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累垮了。即便择了个品貌端正,样样都好的,万一身边有别样心思的人,再加以怂恿,又生了儿子,为自己的将来和自己的儿子打算……

  容惠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分家,这样管二哥娶什么样的人,各自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不相干。”

  安静茹心头一动,或许这是最好的法子。横竖她也想分家,分家了各立门户,太夫人不放心怀哥,大老爷这样也没法子照顾她,就是想叫她跟着大老爷住,怕是她也不肯。

  而分家,却只能在韩睿龙娶了继室之后。

  姑嫂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容惠便抱着孩子回三房那头。

  晚间韩睿华回来时带回来韩睿龙第二封信,最多不过半个月,他们就能平安回来。正好能赶在入冬前,太夫人却怕路上他们冷着,又打发人送了些棉衣等物去。

  韩睿华回到荣恩轩,安静茹伏在案头做账,朝哥儿握着笔,正在涂鸦。屋里点了灯,昏黄的灯光传出暖暖的味儿,他不由自主地掀起嘴角。

  朝哥儿见到父亲,立马乖顺地丢了笔,把脏兮兮的手藏在身后,扬起笑脸叫了一声“爹”。

  安静茹等人这才察觉到韩睿华回来,忙过来请安问好,安静茹从踏上下来,吩咐赵嬷嬷下去传晚饭。韩睿华瞥了一眼桌上的账本,蹙眉道:“怎么这会子还做账?”

  安静茹笑着接了他脱下来的袍子,拿了家常服叫他穿上,笑道:“早些做出来免得到时候忙『乱』,横竖现在手里也没其他事儿。”

  品翠在一旁搭腔:“三『奶』『奶』管着府里的事儿,一天也有一二十件,样样都要明细,虽然账房会做,可眼下秋收,账房的事儿也多。”

  韩睿华更觉安静茹仿佛又瘦了些似的,道:“辛苦了。”

  安静茹扬起笑脸,半开玩笑地道:“也辛苦不了多久了,等二爷娶了亲,自然有人分担。”

  品翠却道:“这样分担,还不如全权交出去来得利索,谁知道新二『奶』『奶』是不是好相处的人,奴婢见识薄,说句不妥当的话,这样一大家子住在一块,本来没事儿却也要多出好些事儿来。不如单过呢,三『奶』『奶』只管着一房的事儿,那才真正清闲。”

  安静茹嗔怪地瞪了品翠一眼,“浑说什么,上面太夫人身体硬朗,这话如何说得?”

  品翠道:“太夫人要寻贺三姑娘,贺三姑娘与三『奶』『奶』本来就有宿怨……”

  说罢声音低了下去,一转身出去了。

  安静茹再看韩睿华,他眉头蹙着,只当忘记了从前的事儿,笑问:“三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去父亲那里问安了?”

  韩睿华点点头,见左右无人,朝哥儿也被林家媳『妇』带下去洗手准备吃饭,方正『色』道:“你已是我妻。”

  就知道韩睿华会这样说,安静茹浅笑道:“我倒不担心这些,只是想着若是二爷知道了……难免心里不会有其他想法。”

  韩睿华思量片刻,道:“等母亲回来,我自有打算。”

  韩睿华在督察府也快三年,熬过几年外放,定能谋个好的出路,比如像姜二老爷那般。如果不走这条路,依他现在的资历,外放知州是极容易,外放历练六年再回京城,在各部慢慢熬资历,以后就是内阁大臣。

  分家不好提,但他外放的话,安静茹必然是要跟着去任上,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大老爷和姜氏还有晨哥儿,所以需要找大老爷、姜氏一起商议。

  夫妻一条心,其他事儿也就不用管了。

  秋闱放榜后,二老爷来信说已经到了西京。从西京回来快的话,也不过几天功夫。刘氏被太夫人说了一顿后,再不提韩睿龙的事儿,只是私下里冷笑道:“这贺三姑娘不是好相与的,太夫人执意要娶进门,以后吃了亏也怨不得旁人。”

  她身边心腹婆子道:“夫人早该这样想,凭她什么人进门,夫人终究是长辈,总要敬着几分。太夫人一把年纪,横竖两三年的事儿。”

  过了深秋,白天时辰短,晚上时辰长,日子好像过的特别快。太夫人虽心急,却也没再找贺三夫人,只心急地等西京那边的消息。

  终于,在九月底的一天,二老爷已经进京的消息传来。太夫人忙叫人去接,安静茹等人听得消息,约好了倒太夫人这里等,大伙小坐片刻,吃了一盏茶,门上的婆子便喜滋滋进来禀报:“已经进府了!”

  太夫人急忙问道:“老二身子如何?”

  婆子来不及说,外头二老爷一行人已经进了院子,二老爷到底吃了些苦,虽然穿着厚衣裳,却能看出瘦了两圈。

  刘氏和卢氏见韩睿钦也好端端的,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

  一行人风尘仆仆,太夫人见都无碍,等他们请了安便道:“先回去换了衣裳歇歇,有什么话儿晚些时候再说。”

  大伙连夜赶路,虽然赶路也没别的事儿可做,但这时代赶路就是吃苦,困极也未必睡的着。韩睿钦连卢氏怀孕的喜讯也来不及听,回到屋里洗了澡换了衣裳倒头就睡了。

  刘氏不免心疼,再看二老爷回房略休息去便太夫人屋里说话,更觉得这一路说不得都是韩睿钦打理,所以才累的这么厉害。

  哪知二老爷为的却是韩睿龙的婚事,因此才急忙找太夫人商议,请太夫人拿主意。

  “儿子到了西京,承蒙总兵贺大人招待几日……”

  太夫人闻言,便知是贺三老爷,笑道:“还真是巧,前儿贺三夫人在京城,倒还来看了我一回。”

  二老爷一听,疲倦的脸上『露』出笑意,“儿子原打算在西京休息一日继续赶路,进城的路上遇见一群小『毛』贼打劫一路人,正是贺三夫人与贺三姑娘。”

  太夫人惊愕又紧张,忙问:“她们可平安?”

  二老爷道:“她们身边原也不少人跟随,奈何车上是女眷,幸而遇见的及时,倒也无碍。只是龙哥受了点儿轻伤,在贺家养了三两日……”

  贺三姑娘感激韩睿龙出手相助,又对他受伤心存愧疚,因此一日三顿『药』,皆是她在厨房去熬了,叫侍女送来。虽没亲自去看韩睿龙的伤势,却时常打发婆子过来探望,又与大夫商议『药』方,很是尽心尽力。

  贺大人是武将,家里又有极好的伤『药』,韩睿龙的伤势好得极快,怕太夫人在京城担心,因此婉拒了贺大人挽留,三日后仍旧启程。

  知道韩睿龙的伤不要紧,太夫人放了心,点着头笑道:“那贺三姑娘倒是懂得知恩回报的好孩子。”

  二老爷附和道:“是极好的,儿子留心打听,都说她品行相貌不错,只是身子骨略弱,养了两三年的病,倒把她耽搁了。”

  唯恐太夫人觉得不好,二老爷紧接着又道:“听人说如今是彻底好了,只是要寻体面的婚事却不容易。”

  母子两心思一致,谁还能提出异议?隔天就派人去西京讨贺家的口信儿。

  关于韩睿龙英雄救美的事儿,也被跟去的小厮传出来,府里上上下下皆说这就是姻缘。

  卢氏长叹一口气道:“贺三姑娘真正好手段。”

  可不是好手段,来了一趟韩家搞定了太夫人,回了一趟西京,又搞定了二老爷,说不得韩睿龙都被她搞定了。

  春香冷笑道:“这英雄救美的事儿,那里说得通?西京是什么地方?贺三姑娘是什么人?小『毛』贼就是天大的胆子,木鱼的脑袋,也不敢在西京的地界上打劫贺大人的家眷吧?就是自寻死路,也有好些法子,这般作为还不如直接去跳崖来的干净利索!”

  “这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安静茹道,“这话在屋里说说就罢了,出去别浑说。”

  卢氏笑道:“我冷眼看来,二爷也不是那般糊涂人,二老爷和太夫人皆是为他的事儿着急,他自己却不急,不急自然看得更清楚些。”

  这话点醒了屋里几个人,细细想来韩睿龙也不是很混账的人,太夫人和二老爷忙着他的婚事,却偏偏把当事人给忘了。韩睿龙以前或许有些莽撞,但这两年做事却稳重多了。

  “且等着吧,还有好戏看呢。”一直没发言的品翠道。

  安静茹却想到另一事,依贺三姑娘目前的作为来看,容兰的婚事反而有了着落。贺三姑娘进门自然要先表现的极好,容兰正好是体现她好处的机会,放着眼前的机会不用,岂不可惜?

  “这样到不着急容兰的事儿,说来也是容兰命好。”

  卢氏细细一想,笑起来,“可不是。”

  最着急的大概就是牡丹和许嬷嬷了,新『奶』『奶』眼见着要进门,怀哥的事儿也要提上日程,韩睿龙许了牡丹和许嬷嬷,过了年就给怀哥找启蒙先生。新『奶』『奶』进门就照顾前妻的儿子,心里怎么就不会产生怨怼?太夫人也许了,选了个院子叫收拾,等过了年开了春暖和了就让怀哥搬过去住。

  太夫人忙起韩睿龙的事儿,就把容兰、容珠等人皆搁在一+激情边不提。容兰心里暗暗着急,时常过来寻安静茹说话,瞧着她那模样安静茹也不忍心,趁着无人分析给她听。

  容兰脑子好使,很快就回味过来,但要如何把握这个机会,她还需的自己慢慢思量。

  且说姜氏,赶在今冬第一场雪前回到京城,沿途顺利,并无意外。休息一日,隔天一早就被太夫人请了去,竟是要她出面去一趟西京与贺家商议婚事,顺道交换庚帖下婚书,把亲事定下。

  姜氏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蹙着眉头道:“那贺三姑娘算起来已经十**快二十岁,龙哥就是再娶,找清白姑娘也容易,何苦……”

  还当贺三姑娘是成过亲的,大周朝改嫁的女子不少,但大多发生在平民小户之家,这样的大家族却闹不起这样的笑话。韩睿龙再不济,也无需娶过成过亲的,

  太夫人当即冷下脸:“贺三姑娘待字闺中,我也相看过,老二也去看过,是极好的人品相貌。”

  “当初王妃也是这般与儿媳提过,原是要说给华哥的,现在转而说给龙哥,到底不好看。”

  太夫人冷哼一声:“若不是龙哥没了母亲,我又出不得门,这样的事儿须得女眷出面,我何苦找你?你是龙哥的大伯母,除了你我还找能找谁?”

  继而又道:“顾家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难道这交情胜过骨肉亲情?”

  言下之意,大有怪姜氏不顾骨肉亲情。姜氏淡淡道:“我倒不是不愿,只是,当初的婚事,虽没挑明,贺家不知道还罢了,贺家知道,那贺三姑娘难道不知?要娶了贺三姑娘,华哥媳『妇』又当如何?贺三姑娘又当如何?既如此……”

  太夫人气得打断她的话,“大不了龙哥娶了媳『妇』就分家!这一家子貌合神离,当我不知道?叫老大、老二、老三、那边的族长过来,我现在就分!”

  太夫人声音尖锐,姜氏呆了呆,她倒不是说分家的话,只是说华哥外放。太夫人这样一吼,分家也不是不好。

  但太夫人吼完了,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挺挺地朝引枕上靠去。如意慌得忙使人去各处通知人,又派人去请太医。

  还没一盏茶,大伙纷纷涌来寿禧堂,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声,闹得鸡犬不宁,太夫人方醒了过来,泪流不止。

  太医赶来,女眷回避去了抱夏,大老爷和二老爷守在正屋,隐隐约约听到太夫人悲戚的话语,被外头呼啸的北风渲染,愈发多了几分凄凉。

  当时是姜氏在太夫人屋里,两人说了什么话,其他人不知道,姜氏端坐,纵然刘氏心痒痒地想问,也不敢问。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屋里一时静悄悄的,远远儿传来小丫头高兴的呼喊声:“下雪了——”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王氏赶过来,彼时太医已经诊断毕,写了『药』方子叫调理,听说无碍,王氏方缓了一口气,朝姜氏道:“咱们私下里说说,太夫人的后事正该加紧了办才好。”

  姜氏点头,心里却明白,太夫人不会这么快。二房一个烂摊子,她怎么可能撒手不管而去?这人的意志,很多时候都不能小觑,姜氏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因为牵挂,所以不能撑也要撑,等牵挂的事儿没了,身子也就跟着垮了。

  罢了,走一遭就走一遭,分家了只有好处没坏处,她能管的只有这么多,王妃好,韩睿华夫『妇』好,晨哥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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