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傻子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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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初始的阳光照耀在眼眶处，有些刺眼，可却很温暖。谢海棠在画容的督促下懒洋洋地爬起来，梳了一个繁琐的发式，戴上南宫盛天赏赐的头面，穿上一身火红色如同浴火凤凰的春装。从头发到脚趾头，都被珍贵华丽的衣裙所覆盖，揭露着自己的身份尊贵，赤火衣、金步摇，这是一个令主所最珍贵的头面了。
先去静心堂给何氏行了礼，陪着用来一点清粥小菜，谢海棠这才告别了祖母，带着画容出府，临走之前，也没忘了吩咐院子里面的罗嬷嬷寻一下彻夜未归的绿玉。
罗嬷嬷目送着谢海棠离开，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终是埋没在了那无边的沧桑里。
“小姐，我发现了一点怪异的地方。”上了马车后，画容才开口。
“什么？”
“您的房里，地上有一些湿润，就好像刻意用水冲刷洗涤过一般。”
“冲洗？”谢海棠微微出神。
她那间房可谓是整个朝华园最干燥的地方了，就算是前段时间的梅雨天气，都不曾在地上留下湿润的痕迹，现在被画容这么一提，她也倒是想起来了，别的地方都没有湿，偏偏那个地方湿得如此严重。
“恩，奴婢见这段日子都不曾有过雨，而且府里房子如此牢固，自然没有什么漏水迹象，这才奇怪，并且那日回来，似乎房里有血腥味。”画容沉着冷静道。
血腥味？
谢海棠微微沉吟，若是血腥味的话自己怎么没有闻到，难不成是太过于劳累，嗅觉都失灵了吗。不对，绿玉那日在府里，虽然说被支出去见亲人了，可至于真真假假谁能够知道？
“那你认为……绿玉？”
画容点点头，不语。
马车平稳地来到了申家，这门口已经恭迎了不少人，也包括申老太太在其中。这老太太似乎是有诰命在身的，至于几品不得而知。
贾氏心有不甘，带领着众人屈膝行礼：“民妇参见振国令主。”
“免礼平身吧。”谢海棠虚扶一把，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颇有贵族的风范。
申晨一看到谢海棠来，立刻便跑上来，亲昵地挽住她，丝毫没有顾忌周围有人偷笑，还一个劲的叫着娘子。
或许之前谢海棠还会避嫌，可现在申老太太都已经做主为自己庆功了，自然不需要太过于遮挡，当下也没有矫情，轻声细语地问了几句申晨的近况，便随着一******妇人进了门，开了宴。
这庆功宴也不过是申老太太的一个噱头罢了，主要是想借着这一次机会，让谢海棠认识那些申家的分支，至于嫡系这边，只要解决了贾氏，就没什么问题了。可令谢海棠惊讶的是，那与谢海蓉走得很近的顺丰航业嫡女杭乐乐，竟然也在这宴会之中，不是说只有申家的人吗？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似乎看出了谢海棠的疑惑，走过来伏在她耳边道：“令主，那杭小姐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
嫡亲外孙女？
谢海棠一惊，这申家不是说老太太的儿子女儿都死了吗？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杭乐乐是嫡亲外孙女，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啊。
“令主。”
这说巧不巧，就在谢海棠思索到底是申老太太的哪个女儿生的时，杭乐乐便款款走过来行礼。这一时之间她竟然是不知如何对待这女人好了，怎么说她和谢海蓉交好，便是自己的敌人了，可现在还横着一个申老太太呢。
“顺丰航业嫡女杭小姐。”谢海棠点点头，算是尊重。
杭乐乐脸上无奈一笑：“令主这一次记得我了，呵呵……我不喜欢我那个傻子表弟！”
莫名其妙的，杭乐乐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谢海棠一笑：“我喜欢申晨就好，不必杭小姐喜欢，不然还以为要嫡亲联姻呢！”
这大周朝表亲之间联姻的婚事倒是不少，可这嫡表亲之间联姻，始终都是有那么一点怪怪的令人难以接受。
“令主的嘴巴还是那么恶毒。”杭乐乐笑了，脸上有些破裂，转身也不理会谢海棠，走到申老太太面前蹲下，靠在她的膝上有说有笑。
既然这宴会上的人自己都认得七七八八了，以后也能够记得，便不用在这里看着她们阿谀奉承着贾氏和老太太了。
有这时间，不如去看看申晨那呆子在干嘛。
“主子，广霞坊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您吩咐的东西也让人明后两天送去给五小姐了。”
“嗯，做得好，你跟我说说，海棠还差什么东西吗？”
“五小姐贵为令主，定是要先搞好官员之间的关系，这京城里面的官员，哪个有钱就是哪个的，五小姐什么都不缺，缺钱。”
“钱？我多得是，她要多少给多少她！”
“是，属下明白。”
“对了，南宫盛天那边，近日也应该给出一个答复了吧？”
“……”
奇怪，这申晨的房里面怎么会有陌生人在说话？听这声音似乎不是贴身小厮的啊……谢海棠心中感觉自己又要好奇害死猫了，便走近了一点听着屋里面的动静，这不听还好，一听火冒三丈，没想到这申晨竟然是装傻的！
不知为何，在怒火里面，她竟然有一些庆幸，不对，自己一直以来不都憎恨别人的欺骗吗？怎么……
“五小姐，您怎么不进去？”申晨的贴身小厮看到谢海棠站在门外不进去，便走近了开口，屋内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愣住了。
谢海棠指不定在门外呆了多长时间，那么他们说的话……岂不是全都被听去了？
申晨心中有些慌，谢海棠的性子自己虽然说并没有太过于了解，可怎么也算是了解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容许别人的欺骗，哪怕是一个‘傻子’！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谢海棠冷静了一下，申晨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既然贴身小厮都不曾知道这件事，那肯定瞒得极其不容易，她虽然不愿，可却也无可奈何。
小厮乐得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谢海棠，他都想好借口离开去跟大夫人的丫鬟倩儿玩了呢，没想到现在五小姐自己开口了，这样也好。
小厮走后，谢海棠深呼吸两口，推门走了进去。
“不用藏了，我都知道你在这里。”她进去第一句话便是对着前方说的，果不其然，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
申晨目光灼灼看着她，欲语还休。
谢海棠冷笑，这男人藏得可真够深啊，傻子不是傻子的事情，竟然在半年后才让自己发现，呵呵……看来这身后的人是暗卫，想着打晕自己，然后让申晨来跟自己说是梦一场吧。
“阿大，你先走吧。”申晨看了看谢海棠，这才对那一脸紧张的阿大说。
阿大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谢海棠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自己怎么也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难不成真的打算着一辈子不告诉她？或者说……申晨压根就没打算和自己成亲！
“你听我说。”
“告诉本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告诉我！”这一次，她面色完全冷了下来，甚至开口用了自己令主的身份。即使知道申晨丝毫不将令主这身份放在眼里，可她却还是说了。
申晨无奈，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我打算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才告诉你。”
“或者说你从来没打算告诉我，甚至没打算跟我成亲！”谢海棠紧了紧拳头，那样，她就真的成了天下的笑柄。
连傻子都嫌弃自己，她这个庶女还有什么价值？
“你误会了！”申晨尴尬一笑，走近一步，她却退了两步。
“别靠近我，有什么话就那样说。”她怒吼。
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哪里还有傻里傻气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果然是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啊，不是说日久生情吗？自己和谢海棠呆的时间不久啊。
“好吧，海棠，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这都是我情非得已的，我是一个庶子……”
“等一下，既然你瞒天过海那么多年，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申晨了！”谢海棠突然抓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了解过申家，申晨的生母是妾，将他生下来就去世了，而父亲也相继去世，一直以来都是申老太太在抚养他。可外面传言的是申二公子是从生出来开始就是个傻子，那么小时候怎么伪装的呢？
就连老太太都以为他的真的傻，自然不可能帮着他掩饰。
“名副其实，我就是申晨。”他摇摇头，想了想觉得在谢海棠的面前，似乎瞒不下去，便道：“八岁之前，我都是一个傻子！真真正正流着口水的那种傻子。”
这话让谢海棠忍不住在脑海里面想着，申晨流着哈喇子的模样是如何的。可事实证明，自己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这申晨若是真流着口水，她打死都不肯嫁，不过现在好了，这男人不是傻子，但……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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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初始的阳光照耀在眼眶处，有些刺眼，可却很温暖。谢海棠在画容的督促下懒洋洋地爬起来，梳了一个繁琐的发式，戴上南宫盛天赏赐的头面，穿上一身火红色如同浴火凤凰的春装。从头发到脚趾头，都被珍贵华丽的衣裙所覆盖，揭露着自己的身份尊贵，赤火衣、金步摇，这是一个令主所最珍贵的头面了。
先去静心堂给何氏行了礼，陪着用来一点清粥小菜，谢海棠这才告别了祖母，带着画容出府，临走之前，也没忘了吩咐院子里面的罗嬷嬷寻一下彻夜未归的绿玉。
罗嬷嬷目送着谢海棠离开，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却终是埋没在了那无边的沧桑里。
“小姐，我发现了一点怪异的地方。”上了马车后，画容才开口。
“什么？”
“您的房里，地上有一些湿润，就好像刻意用水冲刷洗涤过一般。”
“冲洗？”谢海棠微微出神。
她那间房可谓是整个朝华园最干燥的地方了，就算是前段时间的梅雨天气，都不曾在地上留下湿润的痕迹，现在被画容这么一提，她也倒是想起来了，别的地方都没有湿，偏偏那个地方湿得如此严重。
“恩，奴婢见这段日子都不曾有过雨，而且府里房子如此牢固，自然没有什么漏水迹象，这才奇怪，并且那日回来，似乎房里有血腥味。”画容沉着冷静道。
血腥味？
谢海棠微微沉吟，若是血腥味的话自己怎么没有闻到，难不成是太过于劳累，嗅觉都失灵了吗。不对，绿玉那日在府里，虽然说被支出去见亲人了，可至于真真假假谁能够知道？
“那你认为……绿玉？”
画容点点头，不语。
马车平稳地来到了申家，这门口已经恭迎了不少人，也包括申老太太在其中。这老太太似乎是有诰命在身的，至于几品不得而知。
贾氏心有不甘，带领着众人屈膝行礼：“民妇参见振国令主。”
“免礼平身吧。”谢海棠虚扶一把，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颇有贵族的风范。
申晨一看到谢海棠来，立刻便跑上来，亲昵地挽住她，丝毫没有顾忌周围有人偷笑，还一个劲的叫着娘子。
或许之前谢海棠还会避嫌，可现在申老太太都已经做主为自己庆功了，自然不需要太过于遮挡，当下也没有矫情，轻声细语地问了几句申晨的近况，便随着一******妇人进了门，开了宴。
这庆功宴也不过是申老太太的一个噱头罢了，主要是想借着这一次机会，让谢海棠认识那些申家的分支，至于嫡系这边，只要解决了贾氏，就没什么问题了。可令谢海棠惊讶的是，那与谢海蓉走得很近的顺丰航业嫡女杭乐乐，竟然也在这宴会之中，不是说只有申家的人吗？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似乎看出了谢海棠的疑惑，走过来伏在她耳边道：“令主，那杭小姐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
嫡亲外孙女？
谢海棠一惊，这申家不是说老太太的儿子女儿都死了吗？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杭乐乐是嫡亲外孙女，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啊。
“令主。”
这说巧不巧，就在谢海棠思索到底是申老太太的哪个女儿生的时，杭乐乐便款款走过来行礼。这一时之间她竟然是不知如何对待这女人好了，怎么说她和谢海蓉交好，便是自己的敌人了，可现在还横着一个申老太太呢。
“顺丰航业嫡女杭小姐。”谢海棠点点头，算是尊重。
杭乐乐脸上无奈一笑：“令主这一次记得我了，呵呵……我不喜欢我那个傻子表弟！”
莫名其妙的，杭乐乐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谢海棠一笑：“我喜欢申晨就好，不必杭小姐喜欢，不然还以为要嫡亲联姻呢！”
这大周朝表亲之间联姻的婚事倒是不少，可这嫡表亲之间联姻，始终都是有那么一点怪怪的令人难以接受。
“令主的嘴巴还是那么恶毒。”杭乐乐笑了，脸上有些破裂，转身也不理会谢海棠，走到申老太太面前蹲下，靠在她的膝上有说有笑。
既然这宴会上的人自己都认得七七八八了，以后也能够记得，便不用在这里看着她们阿谀奉承着贾氏和老太太了。
有这时间，不如去看看申晨那呆子在干嘛。
“主子，广霞坊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您吩咐的东西也让人明后两天送去给五小姐了。”
“嗯，做得好，你跟我说说，海棠还差什么东西吗？”
“五小姐贵为令主，定是要先搞好官员之间的关系，这京城里面的官员，哪个有钱就是哪个的，五小姐什么都不缺，缺钱。”
“钱？我多得是，她要多少给多少她！”
“是，属下明白。”
“对了，南宫盛天那边，近日也应该给出一个答复了吧？”
“……”
奇怪，这申晨的房里面怎么会有陌生人在说话？听这声音似乎不是贴身小厮的啊……谢海棠心中感觉自己又要好奇害死猫了，便走近了一点听着屋里面的动静，这不听还好，一听火冒三丈，没想到这申晨竟然是装傻的！
不知为何，在怒火里面，她竟然有一些庆幸，不对，自己一直以来不都憎恨别人的欺骗吗？怎么……
“五小姐，您怎么不进去？”申晨的贴身小厮看到谢海棠站在门外不进去，便走近了开口，屋内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愣住了。
谢海棠指不定在门外呆了多长时间，那么他们说的话……岂不是全都被听去了？
申晨心中有些慌，谢海棠的性子自己虽然说并没有太过于了解，可怎么也算是了解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容许别人的欺骗，哪怕是一个‘傻子’！
“没什么，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谢海棠冷静了一下，申晨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既然贴身小厮都不曾知道这件事，那肯定瞒得极其不容易，她虽然不愿，可却也无可奈何。
小厮乐得将手里的桂花糕递给谢海棠，他都想好借口离开去跟大夫人的丫鬟倩儿玩了呢，没想到现在五小姐自己开口了，这样也好。
小厮走后，谢海棠深呼吸两口，推门走了进去。
“不用藏了，我都知道你在这里。”她进去第一句话便是对着前方说的，果不其然，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
申晨目光灼灼看着她，欲语还休。
谢海棠冷笑，这男人藏得可真够深啊，傻子不是傻子的事情，竟然在半年后才让自己发现，呵呵……看来这身后的人是暗卫，想着打晕自己，然后让申晨来跟自己说是梦一场吧。
“阿大，你先走吧。”申晨看了看谢海棠，这才对那一脸紧张的阿大说。
阿大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谢海棠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自己怎么也算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难不成真的打算着一辈子不告诉她？或者说……申晨压根就没打算和自己成亲！
“你听我说。”
“告诉本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告诉我！”这一次，她面色完全冷了下来，甚至开口用了自己令主的身份。即使知道申晨丝毫不将令主这身份放在眼里，可她却还是说了。
申晨无奈，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我打算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才告诉你。”
“或者说你从来没打算告诉我，甚至没打算跟我成亲！”谢海棠紧了紧拳头，那样，她就真的成了天下的笑柄。
连傻子都嫌弃自己，她这个庶女还有什么价值？
“你误会了！”申晨尴尬一笑，走近一步，她却退了两步。
“别靠近我，有什么话就那样说。”她怒吼。
男人英俊的脸庞上哪里还有傻里傻气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果然是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啊，不是说日久生情吗？自己和谢海棠呆的时间不久啊。
“好吧，海棠，瞒着你是我的不对，可这都是我情非得已的，我是一个庶子……”
“等一下，既然你瞒天过海那么多年，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申晨了！”谢海棠突然抓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
她了解过申家，申晨的生母是妾，将他生下来就去世了，而父亲也相继去世，一直以来都是申老太太在抚养他。可外面传言的是申二公子是从生出来开始就是个傻子，那么小时候怎么伪装的呢？
就连老太太都以为他的真的傻，自然不可能帮着他掩饰。
“名副其实，我就是申晨。”他摇摇头，想了想觉得在谢海棠的面前，似乎瞒不下去，便道：“八岁之前，我都是一个傻子！真真正正流着口水的那种傻子。”
这话让谢海棠忍不住在脑海里面想着，申晨流着哈喇子的模样是如何的。可事实证明，自己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这申晨若是真流着口水，她打死都不肯嫁，不过现在好了，这男人不是傻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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