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访雍和宫
,,??“倘若他们中了迷药呢？在大火烧起的时候，他们没法醒来，等醒来后已来不及，无法逃出去，只能在殿内等死。”
苏朝阳皱眉：“问题如此简单，陛下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萧胤不是能随意糊弄的人，长姐的死他定会追查到底。
宋岚点点头，这倒是没错。
只是如此又陷入谜题中，在火势没有蔓延的情况下，四人为何没醒来。
宋岚看了一眼门口坛子的碎片，他收起图，弯身捡起碎片。
“怎么了？”苏朝阳见他似有所思。
“假设他们全都弄错了，起火点不是环贵妃的寝宫，而是这里了。寝宫与侧殿只有一墙之隔，只要寝宫的火烧的比侧殿还旺，东西全都烧没了，后来的人很容易弄混，当下会以为是寝宫先着火。”
苏朝阳一顿，宋岚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
“在你假设的基础上再做一个假设，孝文皇太后的人到了此处，由于长姐还在被关玉芙宫，除了宫人无人会来。他们首要解决的是侧殿的宫人，但又不能先杀了他们，所以烧了侧殿，等里边的人都死了，再将长姐的寝宫烧了。”
说罢，她将琉璃告诉她的，一字不漏与宋岚说了。
宋岚对琉璃的话半信半疑：“莲皇贵妃与你非亲非故，白家早已成了陛下心病。”
“她也许会骗我，但她不会骗陛下。她是个聪明人，懂审时度势。”苏朝阳对这点还是有把握。
宋岚用坛子碎片拨开杂草：“若是孝文皇太后下手，将环贵妃烧死在宫里不就成了？为何还要上城楼，引火烧身。”
苏朝阳眉头紧锁：“其中疑点太多，陛下即便是想调查，也得有个信赖的人，又能融入后宫。”所以她是最好的选择。
“若不是孝文皇太后下手，那些人又为何而来？”宋岚将杂草中的酒坛捡出来。
苏朝阳顿时心乱入麻线，无从下手。
问题怎么绕都好，最合理的解释都是长姐烧了宫殿，然后冲到城楼引火烧身，跳下城楼。
她看向宋岚忙活着扒坛子碎片：“你在找什么？”
宋岚拿着几块碎片站起身，示意苏朝阳看碎片：“这里的从未有人打扫，一切应当还是火灾发生前的原样。小姐你看地上这些酒坛子，至少得十几个大坛子，坛子都碎了。这种碎裂的痕迹，是在高温下爆炸开的痕迹。”
宋岚的话提醒了苏朝阳，她在侧殿内，门口处也看到了酒坛子的碎片。
“这些酒坛子放在门口，或是里边的窗边门边，只要全爆开，火势难以控制。里边的会下意识躲开爆炸，不会往门口上扑。”苏朝阳捡起侧殿内一块碎片。
“相国寺档案上记载他们身上确有酒坛碎片，宫人也说了，玉芙宫里有不少酒坛子。”
宋岚说罢，与苏朝阳走到环贵妃寝宫位置，如今只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
苏朝阳眼眶早已湿润，宋岚见她如此脆弱神色，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只是如今他们身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这里发现的碎片比侧殿要多，只要酒坛子足够多。一下子将寝宫和侧殿引燃，
不是问题。不论是哪个解释，宫人的死不是意外造成，而是有意为之。”
苏朝阳同意宋岚的分析：“但是长姐既然疯了，就不该有意将人烧死在这里。我们可以做另一个假设，孝文皇太后的人来这里想烧死长姐和宫人，但是长姐没有在寝宫里，所以逃过一劫。她跑到了城楼上，一心想通知陛下，但是孝文皇太后的人为了灭口，将她烧死。她离陛下只有咫尺之隔，却永远都开不口了。”
说罢，她紧咬牙关，双手握紧成拳。愤怒之火在燃烧着，在啃噬着她。
宋岚提了一句：“小姐，你所有的推论都是建立在孝文皇太后下手这个结果上。目前我们能知晓的，想对环贵妃下手的不只一人。谁都有可能下这个手，谁也都有可能嫁祸给孝文皇太后。”
“即便不是她杀死长姐，杀死长姐腹中孩子，逼疯长姐的是她。”苏朝阳直勾勾的看着宋岚，“这两点，她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岚愣住：“你是说环贵妃怀有身孕了？”
“我得知的时候与你的反应一样，甚至连陛下都不知长姐怀有身孕。也是因为孩子没了，这样的打击和重创让长姐疯了。他们可以对一个疯子做任何事，然后只要说这是疯子做的，因为疯子疯了，所有的话都会被当成疯话。”
“残害皇嗣，这条罪名足以赐死她。”宋岚说。
苏朝阳苦涩一笑：“谈何容易，咱们现在手上唯一有的证据是和静公主。孝文皇太后早已把后路留了，当庭对峙又能如何？一日没抓到证据，她就能反咬一口。对付她，只能蛇打七寸，完全不留半点余地给她喘息，命中要害，让她无法翻身。”
“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协助小姐。”宋岚说罢，顿了顿，“老爷来信，二少爷要到京中任职，同时来京的还有纳兰家的公子纳兰珏。”
“陛下看来已经着手安排。”苏朝阳语气淡淡的。从让宋岚入京，萧胤一步又一步在瓦解京中原先的权力格局。
孝文皇太后一党与萧胤的斗争已白热化，如今就差一阵东风，她和苏家就是这阵东风。
“小姐，在宫中千万小心。”宋岚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
“放心，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朝阳。”苏朝阳笑笑，“咱们继续吧，轿子还在外头等我，我太久不出去，会叫人怀疑。”
宋岚没说话了，继续与苏朝阳查勘。
两人沿着火烧的痕迹，一直往前走去。
苏朝阳和宋岚沿途都发现了酒坛子的痕迹，苏朝阳说道：“长姐不是我，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搬动如此多的酒坛子。”
“要么是有人搬的，要么是这些酒坛子早就在这些地方。”宋岚说罢，瞥见地上的痕迹。
“嗯。”苏朝阳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已快走到宫殿门口。
苏朝阳说道：“今日就到此，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宋岚自嘲一笑，“我总是忘了该叫你苏美人。”
“在私下，你可以跟以前一样称呼我。”
“小姐，你的伤如何了？”宋岚不禁关心。
“没事了，放心吧。我这身板子，你又不是不知，小时候因为调皮没少挨罚。我先走，你也小心。”
苏朝阳看了看宋岚，扭头转身离开。她提及了过往，不想再勾起两人之间的回忆。
宋岚看着苏朝阳远去的背影，眸中无尽哀伤。
断壁上，一双眼骨碌碌的盯着两人。
苏朝阳从玉芙宫出来，轿子在外头候着，木荷上前扶着她。
轿子快经过雍和宫时，她叫停了轿子，将其他人和轿子打发回去，只留下木荷伺候。
“小主，你身上有伤，为何还要走路。”木荷搀着她，慢悠悠往前走。
苏朝阳看了一眼左边荒凉的宫殿：“我要去一趟雍和宫。”
自打见过萧彧，那张美的不似凡人的脸，总是时不时萦绕在脑海。
她难以想象，如此一个美人儿，被废了双腿，囚禁在深宫，终年不能外出。
木荷闻言，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小主，那乃是禁地。你已擅闯过一次，再去一次，让陛下知晓，定是要掉脑袋的。”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晓。”苏朝阳说。
木荷很是为难：“小主，这深宫里头，耳目众多，咱们不能掩耳盗铃。”
苏朝阳笑出声：“甭担心，这会儿我是有正当理由去的。陛下若是知晓，定不会责罚你我。”
“小主，不是奴婢不信你，你能有甚么正当理由。”木荷小声嘀咕着。
苏朝阳看着木荷，若有所思。木荷虽不比秋罗稳重，但直觉上，她比秋罗让她更放心，这也是为何她出来愿意带着木荷。
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同样也是在考验她，秋罗她也会小心。
“放心，陛下不会责罚你我。”
主仆两说着，转眼来到了雍和宫前。
如上回一样，木荷被留在外边把风。
木荷这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在外边把风。
宫门仍是半掩着，苏朝阳都快怀疑，这是在欢迎所有人进去。
可里头的人，未必能出来。
推开门，她先探头进去。
白日一看，里边更是萧条。
“有人在？”她问了一句。
没得到回应，她走了进去。
笛声已没，也不见琴声。
她沿着回廊下去，往上次那个亭子的方向走。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雍和宫？？”
话刚落音，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拿着扫帚拦住苏朝阳去路。
苏朝阳看他不过十五六年纪，脸儿白嫩，大眼睛瞪着他，像是年画里的小仙童似得。
“你是？”她问他。
小太监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我乃潇湘馆的苏美人，来见八王爷。”苏朝阳自报门户。
小太监上下打量着苏朝阳，见她不像是坏人，才收起扫帚：“雍和宫访客名单上没有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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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阳皱眉：“问题如此简单，陛下又怎么会没有察觉？”萧胤不是能随意糊弄的人，长姐的死他定会追查到底。
宋岚点点头，这倒是没错。
只是如此又陷入谜题中，在火势没有蔓延的情况下，四人为何没醒来。
宋岚看了一眼门口坛子的碎片，他收起图，弯身捡起碎片。
“怎么了？”苏朝阳见他似有所思。
“假设他们全都弄错了，起火点不是环贵妃的寝宫，而是这里了。寝宫与侧殿只有一墙之隔，只要寝宫的火烧的比侧殿还旺，东西全都烧没了，后来的人很容易弄混，当下会以为是寝宫先着火。”
苏朝阳一顿，宋岚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
“在你假设的基础上再做一个假设，孝文皇太后的人到了此处，由于长姐还在被关玉芙宫，除了宫人无人会来。他们首要解决的是侧殿的宫人，但又不能先杀了他们，所以烧了侧殿，等里边的人都死了，再将长姐的寝宫烧了。”
说罢，她将琉璃告诉她的，一字不漏与宋岚说了。
宋岚对琉璃的话半信半疑：“莲皇贵妃与你非亲非故，白家早已成了陛下心病。”
“她也许会骗我，但她不会骗陛下。她是个聪明人，懂审时度势。”苏朝阳对这点还是有把握。
宋岚用坛子碎片拨开杂草：“若是孝文皇太后下手，将环贵妃烧死在宫里不就成了？为何还要上城楼，引火烧身。”
苏朝阳眉头紧锁：“其中疑点太多，陛下即便是想调查，也得有个信赖的人，又能融入后宫。”所以她是最好的选择。
“若不是孝文皇太后下手，那些人又为何而来？”宋岚将杂草中的酒坛捡出来。
苏朝阳顿时心乱入麻线，无从下手。
问题怎么绕都好，最合理的解释都是长姐烧了宫殿，然后冲到城楼引火烧身，跳下城楼。
她看向宋岚忙活着扒坛子碎片：“你在找什么？”
宋岚拿着几块碎片站起身，示意苏朝阳看碎片：“这里的从未有人打扫，一切应当还是火灾发生前的原样。小姐你看地上这些酒坛子，至少得十几个大坛子，坛子都碎了。这种碎裂的痕迹，是在高温下爆炸开的痕迹。”
宋岚的话提醒了苏朝阳，她在侧殿内，门口处也看到了酒坛子的碎片。
“这些酒坛子放在门口，或是里边的窗边门边，只要全爆开，火势难以控制。里边的会下意识躲开爆炸，不会往门口上扑。”苏朝阳捡起侧殿内一块碎片。
“相国寺档案上记载他们身上确有酒坛碎片，宫人也说了，玉芙宫里有不少酒坛子。”
宋岚说罢，与苏朝阳走到环贵妃寝宫位置，如今只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
苏朝阳眼眶早已湿润，宋岚见她如此脆弱神色，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只是如今他们身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这里发现的碎片比侧殿要多，只要酒坛子足够多。一下子将寝宫和侧殿引燃，
不是问题。不论是哪个解释，宫人的死不是意外造成，而是有意为之。”
苏朝阳同意宋岚的分析：“但是长姐既然疯了，就不该有意将人烧死在这里。我们可以做另一个假设，孝文皇太后的人来这里想烧死长姐和宫人，但是长姐没有在寝宫里，所以逃过一劫。她跑到了城楼上，一心想通知陛下，但是孝文皇太后的人为了灭口，将她烧死。她离陛下只有咫尺之隔，却永远都开不口了。”
说罢，她紧咬牙关，双手握紧成拳。愤怒之火在燃烧着，在啃噬着她。
宋岚提了一句：“小姐，你所有的推论都是建立在孝文皇太后下手这个结果上。目前我们能知晓的，想对环贵妃下手的不只一人。谁都有可能下这个手，谁也都有可能嫁祸给孝文皇太后。”
“即便不是她杀死长姐，杀死长姐腹中孩子，逼疯长姐的是她。”苏朝阳直勾勾的看着宋岚，“这两点，她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岚愣住：“你是说环贵妃怀有身孕了？”
“我得知的时候与你的反应一样，甚至连陛下都不知长姐怀有身孕。也是因为孩子没了，这样的打击和重创让长姐疯了。他们可以对一个疯子做任何事，然后只要说这是疯子做的，因为疯子疯了，所有的话都会被当成疯话。”
“残害皇嗣，这条罪名足以赐死她。”宋岚说。
苏朝阳苦涩一笑：“谈何容易，咱们现在手上唯一有的证据是和静公主。孝文皇太后早已把后路留了，当庭对峙又能如何？一日没抓到证据，她就能反咬一口。对付她，只能蛇打七寸，完全不留半点余地给她喘息，命中要害，让她无法翻身。”
“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协助小姐。”宋岚说罢，顿了顿，“老爷来信，二少爷要到京中任职，同时来京的还有纳兰家的公子纳兰珏。”
“陛下看来已经着手安排。”苏朝阳语气淡淡的。从让宋岚入京，萧胤一步又一步在瓦解京中原先的权力格局。
孝文皇太后一党与萧胤的斗争已白热化，如今就差一阵东风，她和苏家就是这阵东风。
“小姐，在宫中千万小心。”宋岚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
“放心，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朝阳。”苏朝阳笑笑，“咱们继续吧，轿子还在外头等我，我太久不出去，会叫人怀疑。”
宋岚没说话了，继续与苏朝阳查勘。
两人沿着火烧的痕迹，一直往前走去。
苏朝阳和宋岚沿途都发现了酒坛子的痕迹，苏朝阳说道：“长姐不是我，她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搬动如此多的酒坛子。”
“要么是有人搬的，要么是这些酒坛子早就在这些地方。”宋岚说罢，瞥见地上的痕迹。
“嗯。”苏朝阳点头。
不知不觉，两人已快走到宫殿门口。
苏朝阳说道：“今日就到此，我先回去了。”
“小姐，慢走。”宋岚自嘲一笑，“我总是忘了该叫你苏美人。”
“在私下，你可以跟以前一样称呼我。”
“小姐，你的伤如何了？”宋岚不禁关心。
“没事了，放心吧。我这身板子，你又不是不知，小时候因为调皮没少挨罚。我先走，你也小心。”
苏朝阳看了看宋岚，扭头转身离开。她提及了过往，不想再勾起两人之间的回忆。
宋岚看着苏朝阳远去的背影，眸中无尽哀伤。
断壁上，一双眼骨碌碌的盯着两人。
苏朝阳从玉芙宫出来，轿子在外头候着，木荷上前扶着她。
轿子快经过雍和宫时，她叫停了轿子，将其他人和轿子打发回去，只留下木荷伺候。
“小主，你身上有伤，为何还要走路。”木荷搀着她，慢悠悠往前走。
苏朝阳看了一眼左边荒凉的宫殿：“我要去一趟雍和宫。”
自打见过萧彧，那张美的不似凡人的脸，总是时不时萦绕在脑海。
她难以想象，如此一个美人儿，被废了双腿，囚禁在深宫，终年不能外出。
木荷闻言，吓得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小主，那乃是禁地。你已擅闯过一次，再去一次，让陛下知晓，定是要掉脑袋的。”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晓。”苏朝阳说。
木荷很是为难：“小主，这深宫里头，耳目众多，咱们不能掩耳盗铃。”
苏朝阳笑出声：“甭担心，这会儿我是有正当理由去的。陛下若是知晓，定不会责罚你我。”
“小主，不是奴婢不信你，你能有甚么正当理由。”木荷小声嘀咕着。
苏朝阳看着木荷，若有所思。木荷虽不比秋罗稳重，但直觉上，她比秋罗让她更放心，这也是为何她出来愿意带着木荷。
当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同样也是在考验她，秋罗她也会小心。
“放心，陛下不会责罚你我。”
主仆两说着，转眼来到了雍和宫前。
如上回一样，木荷被留在外边把风。
木荷这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在外边把风。
宫门仍是半掩着，苏朝阳都快怀疑，这是在欢迎所有人进去。
可里头的人，未必能出来。
推开门，她先探头进去。
白日一看，里边更是萧条。
“有人在？”她问了一句。
没得到回应，她走了进去。
笛声已没，也不见琴声。
她沿着回廊下去，往上次那个亭子的方向走。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雍和宫？？”
话刚落音，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太监拿着扫帚拦住苏朝阳去路。
苏朝阳看他不过十五六年纪，脸儿白嫩，大眼睛瞪着他，像是年画里的小仙童似得。
“你是？”她问他。
小太监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我乃潇湘馆的苏美人，来见八王爷。”苏朝阳自报门户。
小太监上下打量着苏朝阳，见她不像是坏人，才收起扫帚：“雍和宫访客名单上没有你，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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