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是一串模拟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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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银河看着满屋子跃跃欲试的少年，勾起了嘴唇，抬手开启仪器。
仪器瞬间爆发出了一阵耀眼蓝光，在耀眼的光芒中，没有学生注意到箱子中飞出了许多拳头大小的无人机，旋即整个屋子都黑了下去，机器音响了起来：“模拟战斗即将开始，请各位做好准备。感官系统真实程度99，请注意，感官系统真实程度99。”
“卧槽！”亚尔斯低声骂了一句，“搞什么？！”
“怎么了？”文森问道。
黑暗中，亚尔斯伸手想要揽过文森的肩膀，但是刚刚触碰到的时候文森却躲开了，亚尔斯只来得及解释道，“全息游戏的感官系统最高不超过80，一般只有50左右。如果是99的程度的话，那……”
“除了死亡，其他的伤害都是真实的。”季银河的声音在黑暗中传了过来，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怀中忽然一沉。文森摸了一把，从形状上来猜，大概是一把步枪。
“开始了。”季银河的这句话，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飘忽不清。
不知什么地方亮了起来，文森没忍住遮挡了一下眼睛，等他放下胳膊的时候，便已经身处战场了。
“啊！！”亚尔斯忽然惊呼了一声，文森下意识地去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居民区，四周高楼挨着高楼，亚尔斯不在文森的视线范围内，但是声音却很近。
“砰”！
文森一枪打碎了一楼的窗户，扒着墙壁翻了进去，然后快速穿过房子，打碎了另一端的玻璃，冲了出去。
亚尔斯就在这边，文森踩着窗台边缘在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便扣动了扳机！
两声巨响过后是痛苦的嘶吼，文森这时候才看清面前的东西——一个两米多高的人形不明物体，大概，就是个怪物。而亚尔斯就倒在怪物前面，手里的枪也掉落在一边。
文森很幸运，之前有一枪打中了怪物的眼睛，但是或许是皮厚，这怪物没有立刻倒下，文森再次开枪，子弹无比精准地打到了怪物的脑袋里！
这时候亚尔斯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撑起来拽过地上刚刚脱手的枪，“砰砰”连开几枪。
怪物的脑袋在暴力射击下变的血肉模糊，很快就倒下了。
“是比彻生物。”亚尔斯的脸色发白，看着怪物的脑袋差点没吐出来。
什么比彻生物，文森是肯定不知道的。他将枪端在身前，侧头点点示意道，“边走边说。”
亚尔斯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文森却径直往前走，亚尔斯那句“去哪”还没有问出来，只能拿着枪跟上。
这里只有文森和亚尔斯两个人，他们这一屋子人都被分开了，不过当时在屋里文森和亚尔斯站在一起，别的同学也是三三两两的站着的，想必不会有单独一人的。
但是……文森看了一眼浑身紧绷的亚尔斯，心想，大概都在刚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季银河这个代课老师会直接把他们分散扔了进来！
也不知道有多少受了伤。
真实模拟的中的星际战场和文森上辈子的战场没有什么区别，断壁残垣，炮火连天。往日中或是繁华或是颓败的建筑在此时都变得如同末日一样。
亚尔斯本来以为这不过是模拟而已，在《机甲战争》中，模拟的战争场面他也是见过的，但是直到进来之后，他才明白完全不是一回事。《机甲战争》中虽然也能模拟战场，但是那是一个机甲游戏，被冰冷威武的机甲包裹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就像是参观野生动物园的时候坐在车里一样，金属外壳可以保护人们不被伤害。
但是现在，他没有机甲，没有武器，身上也只穿着校服，普通的平底鞋踩在残破的地面上，干涸的血液似乎能够透过鞋底沾在肌肤上，让他不寒而栗。
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但却都是从远处传来的。文森抬头看了一眼高楼，思索了一会儿，说，“先上楼。”
亚尔斯还没有适应，顺从的跟着文森走了，进入楼道后经过文森提醒他才“啊”了一声，继续说之前的“比彻生物”，声音僵硬，似乎是照着书本读一样。
“比彻生物是比彻星上的生物，因为特殊原因一直生活在比彻星上，和人类生存的区域有着‘分界线’。这次模拟的地点应该就是比彻星。比彻星是帝国第三星系的一颗边缘星，体积十分庞大，但环境条件并不适合生存。为了生存资源、权力、以及一些种族观念，再加上宇宙位置的原因，比彻行星战乱多发。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只有十年前的那一次后果特别严重。”亚尔斯跟在文森后面进了楼梯间，“哒哒”的脚步声特别明显，“那一次，是内部叛乱。比彻星‘分界线’驻守的军官开放了‘分界线’。”
“砰”的一声，文森随便挑了一户人家，直接打碎了这户人家的门锁，踹门进去。亚尔斯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尖叫和巨响打断了。
文森飞快地扑到了亚尔斯，就见屋内刚刚丢过来一个花瓶的男人拿着一把厨具刀扑了过来！
“砰”！
文森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冰冷的子弹准确的洞穿了男人的脑袋，但他的动作没有立刻止住，瞪着眼睛踉跄往前了两步，然后扑到在地，一双瞪大的眼睛充斥着血丝，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脑袋上的伤口流出来。
“啊啊啊！！！”这是女人的尖叫。
男人倒下的地方里文森和亚尔斯太近了，迸溅出的鲜血溅到了亚尔斯的脸上，他似乎愣住了，直到文森站了起来，他才直起上身看清了地上的尸体。
尸体余温还没有褪去，似乎仍旧是鲜活温热的。
尖叫的女人已经跪坐在地，双手抓着头发不住地撕扯着，嘴里念叨着一些古怪的语言。
“木木……”亚尔斯的声音有些空洞，“你……杀人了？”
“没有。”文森将尸体的胳膊踢开一点，提着枪走到女人身旁，冷静地说道，“只是一串模拟出来的数据。”
说完，文森蹲下了身子，仔细地侧耳听着女人说的话。
女人所用的语言和他们用的语言不同，但是……文森却能听懂，这好像是……乌克兰语。
文森有些恍惚，他这时候意识到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他穿到了一本书里。一本书自然不可能将整个世界方方面面全部都写进去，有漏洞的地方世界都会进行随机修补，有的修补是基于书中的世界观自动衍生，而有的，是直接从上辈子的现实世界中进行了补充，比如说，语言。
在帝国，大部分地区使用的都是中文，其他地区也各有语言，比方说现在在比彻星，这个女人所用的乌克兰语。
星际中除去庞大的帝国外，还有众多小国，想必也是有不同的文化的，或许也有和上辈子某些地区相似的。
文森回忆了一下，用生涩的乌克兰对女人说，“你是这里的居民吗？”
问话的时候，文森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而枪口对着她。
女人满脸惊恐，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去。文森见她太过害怕，也不逼她，站起来喊了一声，“亚尔斯，我们去屋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亚尔斯？”文森没听到脚步声，回头疑惑了一声，“干嘛呢？走了。”
亚尔斯脸上还溅有鲜血，他刚刚伸手触碰了一下地上的尸体，99的感官模拟让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尸体上每一个细节，包括那双带着憎恨与不甘的眼睛。
“亚尔斯！”文森又喊了一声。
“他是比彻星的居民，”亚尔斯忽然说，“是应该被救援的对象。”
“没错。”文森耐着性子，“不过刚才怎么救援？他拿着刀子冲过来，我们身后是墙，怎么躲？这是模拟，我们不会死，但是你也说了，除了不会死，其他的伤害都是真实的。”
“况且……这不过是一串数据。”文森打开了没有再去管地上的女人，打开一扇门道，“走了，我保证，下一个拿着武器向我扑过来的如果是你的同学，我绝对不会开枪。”
文森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这只是一场高度真实的游戏，但是就算是再真实，也改变不了虚假的本质。游戏的话，只要通关就好，无关紧要的NPC他可以救也可以杀，毕竟，只是游戏而已。
《机甲战争》中不也是这样，没甚区别。
但是这样的道理亚尔斯却不明白，他没有文森这么冷静，或者说……冷血。
一个人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但是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异样的情绪。
文森却没有。
在这个99真实的世界中，文森就真的像是在打一局普通的游戏一样。
————
“啊啊啊！！！”
“救命啊！”
“我的枪——”
“有没有人啊！——”
季银河坐在靠背椅上，面前浮现的是好几块虚拟光屏，上面播放的正是几组学生的影像。在刚刚进入模拟世界的时候，所有学生都没有反应过来，幸运的四周没有比彻生物或者是敌人，而不幸的，刚一睁眼迎接的便是狰狞的怪物或无情的炮火。
在模拟刚刚开始的时候，模拟系统就不断地发出提示音：
“吕贵死亡，退出模拟。”
“查尼.怀特死亡，退出模拟。”
“郑锦荣受伤，失去行动能力。”
…………
直到与众不同的提示音响起。
“文木木、亚尔斯.马克击杀比彻生物，击杀评级B。”
“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玄幻魔法小说,烟云小说提供和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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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季银河的这句话，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飘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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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亚尔斯忽然惊呼了一声，文森下意识地去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居民区，四周高楼挨着高楼，亚尔斯不在文森的视线范围内，但是声音却很近。
“砰”！
文森一枪打碎了一楼的窗户，扒着墙壁翻了进去，然后快速穿过房子，打碎了另一端的玻璃，冲了出去。
亚尔斯就在这边，文森踩着窗台边缘在还没有看清的情况下便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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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比彻生物，文森是肯定不知道的。他将枪端在身前，侧头点点示意道，“边走边说。”
亚尔斯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文森却径直往前走，亚尔斯那句“去哪”还没有问出来，只能拿着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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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女人已经跪坐在地，双手抓着头发不住地撕扯着，嘴里念叨着一些古怪的语言。
“木木……”亚尔斯的声音有些空洞，“你……杀人了？”
“没有。”文森将尸体的胳膊踢开一点，提着枪走到女人身旁，冷静地说道，“只是一串模拟出来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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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有些恍惚，他这时候意识到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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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比彻星的居民，”亚尔斯忽然说，“是应该被救援的对象。”
“没错。”文森耐着性子，“不过刚才怎么救援？他拿着刀子冲过来，我们身后是墙，怎么躲？这是模拟，我们不会死，但是你也说了，除了不会死，其他的伤害都是真实的。”
“况且……这不过是一串数据。”文森打开了没有再去管地上的女人，打开一扇门道，“走了，我保证，下一个拿着武器向我扑过来的如果是你的同学，我绝对不会开枪。”
文森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在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这只是一场高度真实的游戏，但是就算是再真实，也改变不了虚假的本质。游戏的话，只要通关就好，无关紧要的NPC他可以救也可以杀，毕竟，只是游戏而已。
《机甲战争》中不也是这样，没甚区别。
但是这样的道理亚尔斯却不明白，他没有文森这么冷静，或者说……冷血。
一个人在情急之下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但是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异样的情绪。
文森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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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贵死亡，退出模拟。”
“查尼.怀特死亡，退出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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