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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周日,谢淮去参加化学竞赛。

  江栩十分烦躁,11点58分,可笑,江弘结婚的时间。

  呵呵。

  电话响了,陌生来电

  这个时间江栩不想接电话,直觉没什么好事。对方一直打个不停。

  江栩“你谁”

  “我。”

  “江衍你他妈不参加婚礼,来我这儿耀武扬威做什么,你怎么就这么欠呢。”

  “没有婚礼了。”

  江栩“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婚礼了,江弘走了。”

  “他的去留死活,你根本没必要告诉我,这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哥”

  “去你妈的”

  “最后一声了,以后不会再这么叫你了,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血液关系,不是亲兄弟。”

  江栩沉默。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江栩没吭声。

  江衍叹息“你,太善良了。”

  江栩挂了电话,说了声操,搞什么,怎么又不结婚了。

  “砰砰砰”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江栩顺着猫眼往外看,江弘脸色通红,正在用力敲门。

  江栩回到客厅,坐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他拿出一包烟,撕开,慢慢抽着。

  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江弘开始喊叫“江栩开门江栩给我开开。”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听起来迫切又急躁。

  江栩猛吸了一口烟,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你是不是有病跑我这儿闹腾什么,你的家人不是在酒店等你草,真他妈晦气。”

  江弘瞪圆了眼睛“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

  “你只配我这么跟你说话,我妈生病的时候我上门找你,吃了多少回闭门羹。得了,我懒得跟你墨迹,你他妈有话快说,说完给我滚。”

  江弘脸色铁青,看着江栩越说越烦躁,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衍不是我的种”

  “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他是野种,你他妈的信吗”

  “如果你真想告诉我,可以去找你爷爷。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爸会告诉我,我也不至于被他们母子隐瞒这么久。”

  “哈哈哈”江栩被他气笑了“江弘,你还真没让我失望,知道江衍不是你亲生儿子,你受不了了这些年你给别人养儿子,不是挺开心的吗”

  江弘咬着牙,气到发疯,额头青筋爆起。

  白卉是他的初恋,白卉出身不好,没读过什么书,大专毕业后,为了生计她什么工作都做过。

  温初然性情温和,为人善良又心软,两人顶多相敬如宾,远没有跟白卉在一起那种刺激感。

  白卉重新找上他的时候,江栩已经快小学毕业了。

  白卉的丈夫是个家暴狂,打得白卉胳膊上,腿上没什么好地方。

  终于,江雄进了监狱,白卉才跟他求助,江弘给白卉跟江衍找了一套公寓。

  白卉给他看过一次dna检测报告,告诉他江衍是他的孩子。当年他们分手的时候,白卉已经怀孕了。

  江弘胸腔里有一股戾气需要宣泄“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江栩居高临下看着江弘,叼个烟卷儿,模样好像在审视一个垃圾“江弘,为什么你永远不明白这点,丢了的东西找不回来了,你永远不知道珍惜是什么。江衍是不是你的儿子重要吗你们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你什么意思”江弘不理解“你不应该高兴吗我摆脱了他们,可以回到江家了。”

  “你以为我在意吗”江栩被烟呛到嗓子眼发紧“江弘,滚吧,没人需要你了。”

  江栩拉开门,面无表情让他滚。

  江衍脸色极惨“你妈妈她对麻药免疫”他还能记起温初然生孩子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的,全医院的人都震惊了。

  江弘心脏发疼,看着面前长得比他还高的,他唯一的儿子江栩,一双褐色的桃花眼跟温初然如出一辙“江栩,你是不是不吸收抑制剂”

  “你才知道啊。”江栩冷笑“滚吧。”

  江弘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江栩坐在沙发上,从床头柜里拿出妈妈跟他的照片,低声说“妈,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行。他是什么垃圾啊这个垃圾,咱们再也不需要了。”

  忽然,江栩想听听谢淮的声音。这个时间,竞赛应该结束了。

  江栩看着手机。

  给他打电话

  算了,尽量别打扰谢淮,万一他竞赛没结束呢。

  江栩还在犹豫,电话响了,谢淮来电。

  那一刻,江栩的心砰砰的,心口又热又亢奋,谢淮给他打电话了。

  “嗯,谢淮。”

  谢淮“你在家了”

  江栩“嗯。”

  谢淮“我到你家楼下了,下来。”

  “什么”

  “带你去吃好吃的。”

  江栩顿了顿问“江弘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宣歌的姐姐去参加婚礼了。”

  “谢淮,你没必要来找我。”没有谁有必要对另外一个人这么上心。

  谢淮“我来找你不是必要条件,是主观需求。我想见你,想抱你,想看着你笑,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你在难过,我更想你。”

  江栩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拿着钥匙拉开门,快步跑了下去,一路上,心跳好像在打鼓。

  直到看到楼门口,艳阳下,穿着休闲装的谢淮。

  江栩心稳了一刻,又再次疯狂跳动。

  “谢淮。”江栩轻声唤。

  “我在。”谢淮回。

  谢淮余光看了看周围,张开胳膊“借你个肩膀要不要”

  江栩笑了笑,走近他,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一分钟吧。”放任享受一分钟的温暖。

  谢淮眉眼微弯“多久都行,没有期限,只要你想。”

  一分钟时间好快,江栩站直“你身上有汗味,怎么来的”

  谢淮笑了下“竞赛地点距离这里不远,没等到出租车,我跑着过来的。”

  “我没事。”

  “听宣歌说,我对你始乱终弃了”

  江栩“啊”

  谢淮眸里藏笑“宣歌脱粉了。”

  下午,心情烦闷,江栩去了上次去过的海边,他把宣歌叫了出来。

  他一句话不说,一杯接一杯地喝。宣歌问了几次,他到底怎么了

  江栩不想提江弘那些破事,只是喝酒。

  喝醉以后,江栩隐约感觉有人来了,抱住了他,那人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让人心安。

  江栩眼皮动了动,眼睛干涩难受,等他彻底醒了以后发现有两个地方更难受。

  喉咙跟胃,喉咙好像有很多小沙粒,每一次吞咽都疼得受不了,胃里更是宛如刀割一样。

  他捂着胃走进卫生间,从镜子里面看到脸色苍白到可怕的自己。

  眼底有点肿,喝酒以后昨晚晕乎乎的感觉挺好,烦心的事都忘了。

  所有的难受今天全找回来了。

  烦,还是烦。

  疼,胃疼,头疼。

  他推开门出去,客厅坐着好几个人。

  宣歌,钱飞宇在聊天,茶几上摆着早餐,其中粥就有两份,还有一个杯子里面装着的奇怪的褐色液体。

  “你醒了,快过来吃早点。”宣歌对他招手。

  “对,淮哥反复吩咐我们了,要看着你先喝粥,然后喝醒酒汤,要间隔二十分钟。”

  江栩头耸拉着,抬手捻压太阳穴,他拿起勺子看着桌子上的粥,有八宝粥还有鲜虾海鲜粥。

  他先喝了一口八宝粥,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特别好喝,这个甜度好像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江栩“你们谁买的早饭”

  “淮哥啊,他早晨六点多就去市场了,买了新鲜食材然后做了粥。”

  江栩神情中充满着惊讶,谢淮早知道他心细,竟然连他喝的什么甜度的粥都能把握的这么好

  多一分则甜腻了,少一分则缺了甜。

  “醒酒汤也是他找人熬的”

  “嗯。”钱飞宇看了江栩一眼,脸色苍白极了,难怪淮哥这么照顾他。

  “谢淮人呢”

  “附近溜达呢,说等你醒了,让我们告诉他。”钱飞宇看看手机“他回了,问你想不想去滨海路逛一逛。”

  “可以。”

  “我们去海边找他。”

  这里距离海边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上午太阳光柔和,湛蓝色的海面波涛翻滚,打在礁石上奏响激昂的乐章。

  海边寥寥数人,江栩第一眼就看到了谢淮,他无论身在何处,都能第一时间吸引人的目光。

  谢淮身着灰色t恤加牛仔裤,他穿着十分休闲,他侧身坐在一个蓝色的单车上,流海遮着额头,眼瞳深邃而明亮。

  在看到他们的一刻,谢淮下颚微抬,金色的阳光铺在他的肩背,染上了一层浅橙色的光辉。

  喝过粥的热度还在唇边,江栩心中一片暖意,一步步走近谢淮的时候,心脏紧紧地揪在一起。

  谢淮骑的车是双人的,前后都有座位,脚蹬,可以两个人一起骑。

  这种小情侣坐的车,江栩不止一次在海边跟景区看见过。

  谢淮薄唇动了动“粥,你喝了吗”

  江栩抓了抓头发“喝了。”

  “甜的和咸的,你更喜欢哪种”

  “甜的。”

  “好,下次还给你做甜的。”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那个甜度的,话到嘴边江栩忽然有点不好开口问,“你怎么骑了这个”

  “没骑过,试一试。”谢淮偏头看他,侧颜线条分明,支出来的一条腿又长又直。

  宣歌很兴奋,见顾俊松在谢淮后面,同样骑着一个双人车,他跳了上去“我坐坐看,暂时没对象先将就你,松子你一会儿给我用力踩。”

  谢淮唇畔轻轻扬起“一起骑一圈儿”

  顾俊松,钱飞宇他们全看在这边,骑这个感觉两个男生一起骑车有点二,尤其是他坐在后面。

  钱飞宇“栩哥,那边还有单车,你可以像我一样自己骑一台。”

  隔着距离,谢淮冷淡地看了钱飞宇一眼,对方被看的一愣,下意识住嘴了。

  谢淮身体往后,把前面的座椅让出来“你可以在前面,负责蹬。”

  清丽的风拂在脸颊,带着海峰的湿润,江栩看了看远处壮阔的海景,头还有点晕“你在前面吧,我头不舒服,懒得蹬了。”

  江栩单腿跨坐上车,微风把海的咸湿跟谢淮身上淡淡沐浴露的香味送进他鼻息。“你早晨洗澡了”

  “嗯。”

  谢淮往前骑,随着他的动作衣摆摇晃,他t恤的面料柔软,能够看到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轮廓。

  他的脊背挺拔,犹如古柏青松。

  江栩的头疼混混沌沌的,眼珠儿盯着谢淮的后背,视线向上,谢淮脖子上有黑色的碎发,耳朵后面的皮肤看上去很干净。

  怎么办连谢淮的背影也好喜欢。

  江栩像个大少爷似的,一开始还动动脚蹬几下。

  后来,江栩发现不管他动不动,谢淮蹬起来都很轻巧,干脆不帮他蹬了。

  江栩坐在车坐上享受海风拂面,看着海边辽阔的美景。

  江栩懒散地坐着,单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捏了捏谢淮的衣角,布料触感很好。

  谢淮后背稍被汗湿了点。

  随着谢淮出汗,淡淡信息素的味道悄无声息地散发着。

  江栩难受的头疼瞬间去了三分。

  他扯了扯唇角,手肘撑在车靶子上,鼻子靠近谢淮,这样味道更浓,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他的头疼好了七七八八。

  造成他头疼的不仅是宿醉,更多的是发热期的正常症状。

  oga成年了就要有正常的伴侣,进行标记安抚。

  对他来说标记跟安抚显然是匮乏的,才会引发头疼等一系列难受。

  他的鼻尖轻轻划着轻柔的布料,江栩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摸起来格外舒服。

  上坡的时候,谢淮的脊背弓起,凸起的骨骼棱角分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下坡的时候,谢淮后背的肌肉放松,风把他的t恤吹到鼓起,腰部性感的肌肉线条露出来。

  江栩眼角的余光淡淡瞟着。

  忽然,地面出现一块洼地,谢淮及时弯着车把拐了一个大弯,车轮子还是陷进去了一部分。

  由于江栩没握着车把,身体猛然前倾,脸重重撞在谢淮的后背上。

  他的胳膊下意识扯出谢淮的t恤,出于本能反应,一只手环住谢淮的腰。

  他可以感觉到,在他环住谢淮的一刻,对方的脊背僵直,一动不动,腰部肌肉绷紧,脚踩到地上,停了下来。

  江栩的嘴巴被撞得生疼,除了疼以外,一种怪异的麻痒从每一寸跟谢淮接触的皮肤开始升腾。

  他眼皮颤了下,抱住谢淮的手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慢慢地,连他的手指也开始发麻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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