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雨夜,他们走进她们的人生
回到傅家，厨房似乎很忙，林贤见她回来，满脸都是喜气，“二小姐，明天是十五了，先生给我们都放一天假，等会儿有些人就回家了，厨房也忙着做菜，您今天还有没有什么吩咐的？”
傅子衿知道明天是元宵节，但母亲在医院，又刚刚见到了故人，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勉强自己高兴起来，只淡淡地说，“没有，节日快乐。晚饭不用叫我了，谢谢。”
林贤看着傅子衿走上楼，叹了口气，他来了傅家做管家十年了，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先生还有一个孩子，最初还以为是先生在外的孩子，结果偶尔几次听见主人们的谈话才知道原来先生有过一次婚姻，和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原配夫人的孩子和后边这个，待遇真的差了太多。
罗珍珍母女那么明显的排挤，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怎么想的，都不管一管。可惜他也只是个下人，也说不上什么话。
傅子衿回到房间，发现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换了，原本粉粉嫩嫩的一片换成了其他颜色，她直想笑，市长先生还真是有钱啊……
傅端岩整个人都是个矛盾综合体，既对展娥和自己有愧疚，又堂而皇之的跟罗珍珍母女在一起……简直是可笑！
傅子衿草草洗漱上床睡了，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很多年前的雨夜，那天的雨真的很大，雷声雨声，夹杂着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声骂声。
母亲展娥向来是温柔亲善的，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哭喊和咒骂。
傅端岩带回了一对母女，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不大的三居室，傅端岩和那对母女就站在客厅，傅端岩全身都湿透了，从门口到客厅，在母亲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留下雨水的痕迹，偏偏那对母女身上很干净，半点雨水气息都没沾染上。
“展娥，不管怎么样雁宁也是我的女儿……”
“是啊，就像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小三生的孩子，她妈是小三，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傅端岩我告诉你，我展娥不会赖着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人，你把她们带回来，行啊，我和女儿给你们挪窝！”
“展娥！今天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呢，又大晚上的，我们明天再好好说成吗？”
“不成！傅端岩，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不要脸呢？月薪六七千的小职员，你还好意思在外边包二奶？罗珍珍，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啊？你图他什么啊，有钱的人多得是，你连小三这样的事都做，还好意思在我跟前晃了这么些年，干吗不去坐台啊？傅端岩你也行啊，你看看这个孩子，比子衿还大一点吧？可以啊傅端岩！”展娥言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毒，年幼的傅子衿有些害怕，她从没看到过妈妈这么吓人的模样。
罗珍珍就站在那儿，聪明的什么都不说，傅雁宁也站在那儿，紧紧地抓住罗珍珍的手。
傅端岩脸色很黑，傅子衿还穿着睡衣，还沉浸在父亲背叛的悲伤中，颤抖的看着母亲，想要安抚，展娥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傅端岩本来想要反驳的话就被展娥的哭声堵了回去。
后来呢？
大雨夜，还有雷声，展娥哭了很久，然后抱着傅子衿进了她和傅端岩的房间，安抚了傅子衿先待着，不一会就一个人出来了。
“傅端岩，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但是是婚后财产，有我的一半……”展娥拿出房产证。
傅端岩没想到展娥会说这些，当下有些心慌，展娥还在说，“这是存折，里面还有一万多，这是你的工资卡，里面的钱也不多，工资卡给你，这张银行卡我带走。”
“展娥……”
“很可笑吧，我二十一岁就跟你结婚了，二十九岁生下子衿，今年我们结婚十三年了，好笑的是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太多的牵扯……”
罗珍珍开了口，
“姐姐，我没想破坏你和端岩……”
“收起你的虚伪做作！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我告诉你们俩，我没打算离婚！这日子我是不会再过下去了，不过这婚我也没打算离，你们这辈子，只要我展娥还在，你们就别想名正言顺，你罗珍珍这辈子都只能是他傅端岩的情妇，你们的女儿这辈子都只是个贱种！是我展娥眼瞎，当年跟了傅端岩这么个滥人，但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展娥！”傅端岩狠厉的喊道。
展娥却笑了，“傅端岩，你说封家人看上你什么了啊？有能力？还是人品？真悲哀……你想爬得高，慢慢等着吧你！”
后来呢？展娥匆匆给傅子衿换好了衣服，收拾了东西，身份证件还有银行卡，母女俩的衣物和为数不多的日用品，只带了一个皮箱和一把伞，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她们生活了许久的房子，那个所谓家的地方……而傅端岩只愣愣的站在那儿，旁边的罗珍珍带着笑意，傅雁宁看见母亲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哥夜晚，她和母亲离开了傅端岩，然后程晏一家走进了她们的世界。
虽然雨很大，火车站却仍在运作。展娥打了车，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深夜十点过了，火车站只有零星的候车人，展娥买了最近的一班车，半个小时后就上了火车。
傅端岩一直没有出现。
车上展娥紧紧地抱着傅子衿，一遍一遍的说，“子衿啊，爸爸坏，我们不要他了，不要了，妈妈带你走，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去。”
她们就这样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还是京都管辖区域内，但离京都很远，六个多小时的火车，她们下车时才凌晨五点半，远离京都的地方却还是个雨夜，大雨滂沱。
展娥这个时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心疼的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儿，强忍着眼泪，想先找个住的地方。
有年轻男人到了跟前，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大姐这是要找住的地方吗？我家里是开宾馆的，就在火车站边上，大姐，我带您过去吧？这么小的孩子，得到宾馆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啊，要不会感冒的。”
展娥不是单纯好骗的人，可刚刚经历过丈夫和所谓的姐妹的背叛，坐了六个多小时火车，又担心女儿，心力交瘁，看年轻男人不过二十来岁不像坏人，便答应下来。
年轻男人当下便热情地要帮她提东西，她警觉地拒绝了。
谁知跟着年轻男人刚转了两个弯，他便拿出了水果刀，刀身在夜中被月亮的光反射，傅子衿被吓住，当下哭了出来。
年轻男人心烦意燥，“哭什么哭，这里没人经过，哭也没用！大姐，我劝你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毕竟这钱没人命重要吧？”
展娥本来是一手背着傅子衿，一手拖着行李箱和包的，傅子衿手里本是撑着伞的，在哭的伞就掉到了地上，母女俩在雨中只一瞬间就被淋湿了。
展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心焦着孩子在哭，又淋了雨，怕她生病，便直接把包给了年轻男人，说，“小兄弟，我和女儿这大半夜会在这儿，你也该明白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我的钱都在包里了，你说得对，这时候没什么比命重要，何况我还带着女儿，我就求求你，你把证件留下，多少给我留点钱，要不然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年轻男人估摸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从包里拿了钱包，发现只有大概一两千块钱的现金，连张卡都没有，当下有些气愤，“你出门就带这么点钱？”
“我就是带着孩子来投奔亲戚的，哪有什么钱啊……”展娥小心翼翼的放下傅子衿，捡起伞，一边赔笑，一边哄着孩子。
年轻男人“呸”了声，“当老子傻啊，箱子打开，里面肯定还有！”
傅子衿被男人的
凶神恶煞吓住了，再次放声大哭。
展娥刚想妥协着打开箱子，一束光却照了过来，有男人的询问声，“我是巡警，出什么事了？”
年轻男人听见声音赶紧拿着钱包就往前跑了，展娥见他跑开了才放心了，对已经走上前的巡警说道，“那个人抢了我的钱包……”
话未说完，巡警已经往年轻男人逃跑的方向去了，只说了句，“程晏，照顾好这里。”
展娥怔了一下，随即朝巡警跑去的方向大喊道，“别去啊，巡警先生！别去！”
可是巡警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了一个撑了把伞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男孩安慰展娥，“阿姨，没事的，我爸爸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然后男孩就蹲了下来，摸了摸傅子衿的头顶，“丫头别怕，哥哥在这里呢……”
傅子衿已经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看着程晏。
“还能走吗？先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很近，妹妹和阿姨这样子，现在到那儿都不方便。”
那是展娥对程晏的第一印象，年纪虽小，却很懂事。
展娥感激的说好，然后程晏就把傅子衿背了起来，展娥还没回过神，程晏已经站起了身，对展娥说，“阿姨，我背着妹妹，您拿好东西。”
程晏家就在附近弄堂里，不大，只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客厅，实在不算好，程晏年纪虽小，却不卑不亢，请展娥进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沉睡的傅子衿放到了卧室。
“阿姨，这是我跟爸爸的房间，洗手间在这边，您可以先整理一下。”程晏刚说完，就有女孩子到了房门口，穿着粉色的睡裙，揉着眼睛，很明显刚醒，“阿晏哥哥，怎么了？”
那是沈嘉然，是程晏的父亲收养的孩子，沈嘉然的父母死于一场交通意外，程晏的父亲从相熟的交警那儿知道了沈嘉然父母双亡的事，便收养了她。
傅子衿睡得很沉，沈嘉然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对就坐在边上的程晏说道，“那我就有妹妹喽？”
程晏点点头。
沈嘉然更开心了，“阿姨说妹妹叫子衿对吧……那就是衿衿妹妹了……衿衿妹妹……”
程晏出口制止她，“你小声一点，会吵醒妹妹的。”
“哦。”
展娥在客厅，坐立不安，因为程晏的父亲程锦华一直没回来……那个抢她钱包的的人手里有刀啊……
程晏给她倒了杯水，安慰她，“阿姨，您别担心，我爸爸连枪都不怕，不会怎么样的。他应该是抓住了抢劫犯，把人送到警局去了。”
展娥勉强笑了笑，“阿晏，谢谢你。”
“阿姨您别客气。”
程晏回到卧室的时候沈嘉然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无奈的上前，小心地把沈嘉然移到了床上，给她和傅子衿掖好被角。
老旧屋子里的窗户遮不住清晨太阳初升的光芒，雨渐渐停了，渐渐放晴的同时天色越来越亮，程晏也渐渐有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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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衿知道明天是元宵节，但母亲在医院，又刚刚见到了故人，实在没有那个心思勉强自己高兴起来，只淡淡地说，“没有，节日快乐。晚饭不用叫我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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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珍珍母女那么明显的排挤，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怎么想的，都不管一管。可惜他也只是个下人，也说不上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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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端岩整个人都是个矛盾综合体，既对展娥和自己有愧疚，又堂而皇之的跟罗珍珍母女在一起……简直是可笑！
傅子衿草草洗漱上床睡了，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到了很多年前的雨夜，那天的雨真的很大，雷声雨声，夹杂着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声骂声。
母亲展娥向来是温柔亲善的，那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哭喊和咒骂。
傅端岩带回了一对母女，那时候他们还住在不大的三居室，傅端岩和那对母女就站在客厅，傅端岩全身都湿透了，从门口到客厅，在母亲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留下雨水的痕迹，偏偏那对母女身上很干净，半点雨水气息都没沾染上。
“展娥，不管怎么样雁宁也是我的女儿……”
“是啊，就像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小三生的孩子，她妈是小三，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傅端岩我告诉你，我展娥不会赖着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人，你把她们带回来，行啊，我和女儿给你们挪窝！”
“展娥！今天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呢，又大晚上的，我们明天再好好说成吗？”
“不成！傅端岩，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不要脸呢？月薪六七千的小职员，你还好意思在外边包二奶？罗珍珍，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啊？你图他什么啊，有钱的人多得是，你连小三这样的事都做，还好意思在我跟前晃了这么些年，干吗不去坐台啊？傅端岩你也行啊，你看看这个孩子，比子衿还大一点吧？可以啊傅端岩！”展娥言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毒，年幼的傅子衿有些害怕，她从没看到过妈妈这么吓人的模样。
罗珍珍就站在那儿，聪明的什么都不说，傅雁宁也站在那儿，紧紧地抓住罗珍珍的手。
傅端岩脸色很黑，傅子衿还穿着睡衣，还沉浸在父亲背叛的悲伤中，颤抖的看着母亲，想要安抚，展娥轻轻把她搂进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傅端岩本来想要反驳的话就被展娥的哭声堵了回去。
后来呢？
大雨夜，还有雷声，展娥哭了很久，然后抱着傅子衿进了她和傅端岩的房间，安抚了傅子衿先待着，不一会就一个人出来了。
“傅端岩，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但是是婚后财产，有我的一半……”展娥拿出房产证。
傅端岩没想到展娥会说这些，当下有些心慌，展娥还在说，“这是存折，里面还有一万多，这是你的工资卡，里面的钱也不多，工资卡给你，这张银行卡我带走。”
“展娥……”
“很可笑吧，我二十一岁就跟你结婚了，二十九岁生下子衿，今年我们结婚十三年了，好笑的是我们之间好像也没有太多的牵扯……”
罗珍珍开了口，
“姐姐，我没想破坏你和端岩……”
“收起你的虚伪做作！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我告诉你们俩，我没打算离婚！这日子我是不会再过下去了，不过这婚我也没打算离，你们这辈子，只要我展娥还在，你们就别想名正言顺，你罗珍珍这辈子都只能是他傅端岩的情妇，你们的女儿这辈子都只是个贱种！是我展娥眼瞎，当年跟了傅端岩这么个滥人，但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在一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展娥！”傅端岩狠厉的喊道。
展娥却笑了，“傅端岩，你说封家人看上你什么了啊？有能力？还是人品？真悲哀……你想爬得高，慢慢等着吧你！”
后来呢？展娥匆匆给傅子衿换好了衣服，收拾了东西，身份证件还有银行卡，母女俩的衣物和为数不多的日用品，只带了一个皮箱和一把伞，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她们生活了许久的房子，那个所谓家的地方……而傅端岩只愣愣的站在那儿，旁边的罗珍珍带着笑意，傅雁宁看见母亲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哥夜晚，她和母亲离开了傅端岩，然后程晏一家走进了她们的世界。
虽然雨很大，火车站却仍在运作。展娥打了车，来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深夜十点过了，火车站只有零星的候车人，展娥买了最近的一班车，半个小时后就上了火车。
傅端岩一直没有出现。
车上展娥紧紧地抱着傅子衿，一遍一遍的说，“子衿啊，爸爸坏，我们不要他了，不要了，妈妈带你走，到一个干干净净的地方去。”
她们就这样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还是京都管辖区域内，但离京都很远，六个多小时的火车，她们下车时才凌晨五点半，远离京都的地方却还是个雨夜，大雨滂沱。
展娥这个时候才算是冷静了下来，心疼的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女儿，强忍着眼泪，想先找个住的地方。
有年轻男人到了跟前，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大姐这是要找住的地方吗？我家里是开宾馆的，就在火车站边上，大姐，我带您过去吧？这么小的孩子，得到宾馆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啊，要不会感冒的。”
展娥不是单纯好骗的人，可刚刚经历过丈夫和所谓的姐妹的背叛，坐了六个多小时火车，又担心女儿，心力交瘁，看年轻男人不过二十来岁不像坏人，便答应下来。
年轻男人当下便热情地要帮她提东西，她警觉地拒绝了。
谁知跟着年轻男人刚转了两个弯，他便拿出了水果刀，刀身在夜中被月亮的光反射，傅子衿被吓住，当下哭了出来。
年轻男人心烦意燥，“哭什么哭，这里没人经过，哭也没用！大姐，我劝你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毕竟这钱没人命重要吧？”
展娥本来是一手背着傅子衿，一手拖着行李箱和包的，傅子衿手里本是撑着伞的，在哭的伞就掉到了地上，母女俩在雨中只一瞬间就被淋湿了。
展娥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心焦着孩子在哭，又淋了雨，怕她生病，便直接把包给了年轻男人，说，“小兄弟，我和女儿这大半夜会在这儿，你也该明白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我的钱都在包里了，你说得对，这时候没什么比命重要，何况我还带着女儿，我就求求你，你把证件留下，多少给我留点钱，要不然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年轻男人估摸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从包里拿了钱包，发现只有大概一两千块钱的现金，连张卡都没有，当下有些气愤，“你出门就带这么点钱？”
“我就是带着孩子来投奔亲戚的，哪有什么钱啊……”展娥小心翼翼的放下傅子衿，捡起伞，一边赔笑，一边哄着孩子。
年轻男人“呸”了声，“当老子傻啊，箱子打开，里面肯定还有！”
傅子衿被男人的
凶神恶煞吓住了，再次放声大哭。
展娥刚想妥协着打开箱子，一束光却照了过来，有男人的询问声，“我是巡警，出什么事了？”
年轻男人听见声音赶紧拿着钱包就往前跑了，展娥见他跑开了才放心了，对已经走上前的巡警说道，“那个人抢了我的钱包……”
话未说完，巡警已经往年轻男人逃跑的方向去了，只说了句，“程晏，照顾好这里。”
展娥怔了一下，随即朝巡警跑去的方向大喊道，“别去啊，巡警先生！别去！”
可是巡警已经跑远了，只留下了一个撑了把伞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
男孩安慰展娥，“阿姨，没事的，我爸爸很厉害，不会有事的。”
然后男孩就蹲了下来，摸了摸傅子衿的头顶，“丫头别怕，哥哥在这里呢……”
傅子衿已经停止了哭泣，大大的眼睛看着程晏。
“还能走吗？先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很近，妹妹和阿姨这样子，现在到那儿都不方便。”
那是展娥对程晏的第一印象，年纪虽小，却很懂事。
展娥感激的说好，然后程晏就把傅子衿背了起来，展娥还没回过神，程晏已经站起了身，对展娥说，“阿姨，我背着妹妹，您拿好东西。”
程晏家就在附近弄堂里，不大，只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小小的客厅，实在不算好，程晏年纪虽小，却不卑不亢，请展娥进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沉睡的傅子衿放到了卧室。
“阿姨，这是我跟爸爸的房间，洗手间在这边，您可以先整理一下。”程晏刚说完，就有女孩子到了房门口，穿着粉色的睡裙，揉着眼睛，很明显刚醒，“阿晏哥哥，怎么了？”
那是沈嘉然，是程晏的父亲收养的孩子，沈嘉然的父母死于一场交通意外，程晏的父亲从相熟的交警那儿知道了沈嘉然父母双亡的事，便收养了她。
傅子衿睡得很沉，沈嘉然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对就坐在边上的程晏说道，“那我就有妹妹喽？”
程晏点点头。
沈嘉然更开心了，“阿姨说妹妹叫子衿对吧……那就是衿衿妹妹了……衿衿妹妹……”
程晏出口制止她，“你小声一点，会吵醒妹妹的。”
“哦。”
展娥在客厅，坐立不安，因为程晏的父亲程锦华一直没回来……那个抢她钱包的的人手里有刀啊……
程晏给她倒了杯水，安慰她，“阿姨，您别担心，我爸爸连枪都不怕，不会怎么样的。他应该是抓住了抢劫犯，把人送到警局去了。”
展娥勉强笑了笑，“阿晏，谢谢你。”
“阿姨您别客气。”
程晏回到卧室的时候沈嘉然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他无奈的上前，小心地把沈嘉然移到了床上，给她和傅子衿掖好被角。
老旧屋子里的窗户遮不住清晨太阳初升的光芒，雨渐渐停了，渐渐放晴的同时天色越来越亮，程晏也渐渐有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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